“……我找了关系,”祈霏鼓了鼓嘴巴,但还是说了实话,“定、定位了你之前那张卡……”
“……”
不用看骆蓬川此时的表情,纪之蕴也知道大概是很无语。
“对不起嘛,我下次不会了!”祈霏语气虽然还有些委屈拘谨,仍旧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进去也可以,那我们就在外面聊吧,正好,我看见那边有秋千,坐那去呀~”
花园里的秋千在夜色下默默地静立着,月色逐渐升起,和白色的秋千框架相辉映,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
骆蓬川往花园中间看了一眼,没说话。
听完祈霏的话,纪之蕴也愣住了,下一秒没忍住就要站起来,然后朝着两人喊一句:“那是我的秋千,你凭什么坐!”
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站起来。
这些年,在她没在的时间里,那座秋千不知道被多少人坐过,凭什么祈霏就不能坐,没这样的道理。
“哇,这秋千好漂亮,也是你家里人做的吗?”愣怔间,祈霏已经走到了秋千跟前,伸手摸了摸秋千的铁链,“这好像已经很老了,还能坐人吗?”
纪之蕴:“……”
骆蓬川跟着走过去,目光落在秋千上,也伸手摸了摸,随即开口:“那就别坐。”
“很晚了,走吧。”他的手很快从秋千上撤回来,看也没看旁边的人一眼,转身走了。
祈霏看他这态度,顿时皱起眉,有些气愤地一跺脚,但最终还是紧跟着骆蓬川的身影走了。
等到两人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纪之蕴才揉着大腿从角落里出来。
她回想着祈霏电话里说的话,视线落到房子门口那盆花盆上,呆呆地站了一会,才伸手将那下面的钥匙拿了出来,攥在手里。
正如祈霏所说,老房子的钥匙从来只放在那几个地方,她一开始想换个地方藏,再仔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
不禁懊恼自己有些大惊小怪。
爷爷的房子其实很空,大部分值钱的东西被锁在阁楼储物间,一楼客厅和二楼卧房只有一些沾满了灰尘的大型家具。
纪之蕴没去掸灰,拖着步子上了二楼主卧,倒头就睡。
只是第二天起来鼻子里擤出了一把黑灰。
楼下的厨房也荒废了,餐桌上满是粉尘和蛛网,纪之蕴找到抽屉里的几张零钱,外出买了早饭,在沙发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吃了起来。
沙发比楼上的床似乎要干净一些,看着似乎像是昨天被祈霏用湿纸巾擦拭过。
纪之蕴摸了摸上面有些脱落的沙发外皮,感受着上面由岁月带来的粗糙的纹理,觉得这玩意大概可以留到她百年后当古董。
摸着摸着,她手指一收,竟然从沙发缝隙里夹出一张黑色的卡。
上面写着——Xhotel; room card。
纪之蕴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会,确定这应该是祈霏的东西,或许是昨天不小心落下的,也不排除是故意放在沙发上,就等什么人去发现。
不过看昨天祈霏那模样,纪之蕴觉得她是不小心落下了。
只是,既然她房卡丢了,那她昨晚……是补办了继续睡在酒店,还是直接跟着骆蓬川走了?
纪之蕴把房卡装进外套口袋,心想,如果是后者,那祈霏…应该会知道她哥现在住哪。
X东大酒店离这挺远,地铁要转两次线,她看了眼自己兜里的剩钱,还是决定先回家一趟。
家里还是和昨晚离开时一样,看样子是一家子昨晚都没回来。
纪之蕴拿了手机,又从钱包里拿了两三张二十五十的纸钞,出门就往地铁站走去。
地铁上茹俊明给她发了几条消息,是他今早晨跑的照片,同时好心邀请她明天一起参加晨跑健身活动,被她一口回绝了。
等到了酒店,已经接近中午。
纪之蕴抬头看看太阳,刺目的光照被灰蒙蒙的云遮掩了大半,落到人身上不轻不重,感受不出来什么暖意。
她走进酒店找到前台,倒没直接问,只说了自己有个朋友丢了卡,问她昨晚有没有补办。
前台小姐一开始不信她,等她拿了房卡出来,才对着系统里操作一番,说没有。
没回酒店,那就是跟骆蓬川走了。
纪之蕴走出酒店门,发现灰团已经彻底盖住了太阳,甚至西边已经飘来两朵乌云,看样子是要下雨。
她顾不得吃饭,顺着原路回去了。
只是没在一开始的地铁口下车,而先去了趟学校。
准确来说是学校旁边的鹿鸣花园。
她先是进了便利店——虽然是周末,但人依旧很多,她找老板烤了根烤肠,像上次一样坐在花坛边一口一口吃完。
吃完也不走,抱着手机就在花坛椅子上定居了下来。
下午来便利店的人大部分还是小区里的居民,偶尔还有几个跑来学校打篮球的男生,汗涔涔、臭烘烘地扎成一堆,起哄似的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