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彧去了剧组所在的酒店,前台拒绝告诉他住客信息,把他当剧组演员的私生饭,叫来保安要将他请出去,连经理都惊动了。
蒋彧何曾受过这种气,却还要耐着脾气解释,自己不是哪个明星的粉丝,而是编剧的男朋友。
酒店经理:“那您可以打电话叫您的女朋友下来,或者告诉我她的房间号,我们给她打内线电话确认一下。”
“……”
要怎么解释自己没有女朋友的手机号。
两边坚持不下,郁怀恰时回来,蒋彧一把抓住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提上裤子就跑,下了床就不认人,长能耐了?”
看着他这张脸,郁怀觉得自己以前恋爱脑晚期真是理所应当的事。
怎么会不恋爱脑呢?从小缺爱,极度自卑,对爱渴求到了极点,身后无人撑腰,像杂草一样辛苦地生长。而她和蒋彧最初是真的有过甜如蜜糖的爱情,虽然短暂,也少得可怜,但尝过了甜的郁怀,曾经愿意无所不用其极地去保留下来。
郁怀轻叹一声,拂开他的手:“你有什么事?”
“上去说。”
蒋彧的语气不容置疑,郁怀没精力和他争辩,带他进了自己房间。
郁怀进门放下包,脱掉外套,隔着衣服解开了自己的内衣扣:“我今天很累,你有话赶紧说。”
说完赶紧走,看着就烦。
蒋彧的目光在那只铂金包上停留了一秒钟,转而看向她:“你不应该和我解释一下吗?要不是看见你和小白脸传绯闻,我都找不到你。”
“剧组发了辟谣,事实就那样,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郁怀陷在沙发里,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蒋彧看出她脸色不对劲,摸了摸她的脸颊:“怎么了这是,焉巴巴的。”
“别总是动手动脚。”郁怀躲开,“不舒服,心里烦。”
“你能有我烦?”蒋彧挨着她坐下,将她揽进怀里,叹了一口气:“公司出麻烦了,我还找不到你,我都快崩溃了。”
你以为我要问有什么麻烦,不存在的。
“我相信你什么麻烦都能解决,加油!”
蒋彧的下巴放在她肩上,她在的肩窝处顶了顶:“你都不问问我什么麻烦?这次解决不了了,我就要破产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就算你什么都有,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你的麻烦我又解决不了,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郁怀摊了摊手:“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可我现在需要安慰,我压力真的很大,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决这次……”
“行了!”郁怀不难烦地打断他,“我也是成年人,我也有很多负面情绪需要消化,你能不能别像个巨婴似的,在我面前完没了地抱怨,我的真的很烦啊!”
郁怀说完这话,两人都愣住了。
这话两人都无比熟悉,是蒋彧从前会说的,除此之外还有:
“你从哪里看出我和那个女同事关系不一般的?人家帮了我,我请她吃顿饭怎么了?难道我要因为的‘感觉’就要失去正常社交吗?”
“我真无语了,分手吧真的,真无语了!”
“我又不是医生,我又不会看病,你自己不会打车去医院?”
“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能不能不要来烦我啊!”
“想分手就分手,我无所谓。你天天在那里胡思乱想,谁受得了你?”
“然后呢?有用吗?你告诉我有用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别来问我啊!”
……
那些话不断在郁怀耳畔回响,蒋彧的脸逐渐和记忆里不耐烦的模样重叠。
郁怀疲惫到了极点,闭上眼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请你出去。”
看见就烦。
蒋彧起身离开,摔门的声量和愤怒的程度成正比。
郁怀笑出了声,真是风水轮流转。
不过那些话说出来,真是够爽的。
郁怀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一边调节心绪、一边打磨剧本,原以为蒋彧那天受了气,以他的性格,必定会十天八个月不出现,郁怀能得一段时间的清。
但事实上,郁怀高估了他,第二天晚上,蒋彧抱着一束玫瑰敲响了她的房门。
郁怀太了解他了,蒋彧不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只要好处够多,他可以低头弯腰,但心里都会记着。
记着的是恩还是仇,就不一定了。
郁怀依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
他看到了八卦新闻,就表示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查到她的身价没有任何困难。
蒋彧心中有些异样,郁怀的双眼里有着他看不懂的情愫。
“我来赔罪,可以让我进个门吗?”蒋彧举了举手里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