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的话是不争的事实。
九月初四凌晨时分,我好像稍微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是早上辰时(07时)了。
睁眼的同时,前一天的光景,还有林儿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仿佛无数尖针扎向我的全身。我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包头蜷起身子。
醒着是痛苦,存在也是痛苦。我在痛苦的湖里苦苦挣扎,机会要被淹死了。
“……陈雄?”
在我旁边,有人战战兢兢地唤了一声。
妻子做了起来,忧心忡忡地凝视着我。也不知道她醒了多久,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我还有个伴儿。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一叶扁舟漂浮在痛苦的**中,而我和妻子是船上仅有的乘客。但我不是孤身一人。
“……我没事。”
我对妻子笑了笑,站了起来。
走到客厅,已经做好早餐的陈苗道了句“早安”。她没有刻意安慰,也没有畏畏缩缩,态度从容而自然。这让我由衷感激。
用过早餐,我和妻子坐着发呆,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多亏陈苗忙里忙外。她向闻讯而来的人一一说明情况。私塾的王先生,林儿的同学和他们的家长,我们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等等……陆续有人来,有人走。
我不禁感叹,那天要是没有陈苗帮忙,天知道会乱吃说明样。
下午申时(15时),林儿的遗体从开封府衙回来了。捕快们把装有遗体的灵柩抬进了大门,放在了庭院。
王朝走到我身边,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场,轻声说道:
“我们一家找到了关于绑匪的重要线索。”
“……重要线索?”
我,妻子,陈苗都一脸惊愕地望着王朝。
“九月初二,下午送信的人已经调查清楚。收了人一百文钱,在申时四刻(16时)送信到这来。但是对方长得什么样,没有印象。只记得是汴梁本地的口音。
中午送信的也是同样的情况。
城外茶棚的老叟是申时四刻(16时)时,一位茶客的把信委托给他,说是酉时(17时)会有人来取。老叟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对客人的相貌看不真切。”
王朝缓了缓,说道:
“主要的线索是猛火油,这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东西。只有在工部的火药作坊才有机会接触到猛火油。我们可以初步断定,绑匪很可能就是在火药作坊工作的人。”
“……能查到这么多,应该能很快抓到绑匪吧?”
“是的,我们已经在调查火药作坊的工人了。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