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没有任何提示站着那里,也知道他傅柏霖已经看到她了。
她在卖纽扣知道吗?
杨香玲的提示在他耳边一直挥之不去,想起那天傍晚她蓬头垢面的回来,想必是因为被打办的追赶了,那时候他居然还在埋怨她不做饭,真是可笑。
一分一分的像个乞丐一样。
想着她跟他有十来年,他却从未给她钱,她想要的除了偷偷摸摸赚钱还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她遇到其他男人了吗?
想起她对他的反抗,傅柏霖顿时烦闷的迈着大长腿上前去。
“那个,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眼瞧着男人周遭的气压变低,许知己识趣的开了口。
“没有粮食了。”
他开口着,瞧着女人的整齐的两条发辫挂在胸前,不由的换了口气。
今天没遇上打办的。
“没有粮食?”
怎么会呢。
许知己顿时睁着俩只大眼睛朝男人看去。
他们这怎么会没有粮食,他可是供销社的社长,手握无数粮票的头头,就算整个锦华镇没有粮食,他傅柏霖也不会缺粮食啊。
“看我做什么,难道你没听过这句话。”
“什么话。”她好奇着问着。
“米仓的老鼠会饿死。”他说着,低沉的声音渐渐的在她耳边蕴绕着,吓得许知己下意识往后蹦哒去了俩步。
这人怎么了,干嘛突然跟她靠的那么近,大傍晚的,吓人吗?
“那就煮面吃。”她朝着福利房的地方走去。
“也没有了,晚上要跟我饿肚子来着。”男人答着,脸色依旧静的不动声色,只是两只眼从未离开过眼前的女人。
她一直都是瘦瘦小小的,目测也只有一米六二的身高,整个人却没有高过九十斤。
太瘦了。
这么瘦的人是怎么在那么一点时间里把两大盆衣服洗的干干净净的。
又是怎么在第一时间里做出一家四口的饭菜,一顿不落井井有条。
他好像有点佩服起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女孩了。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被看的不自在的许知己顿时有点心虚的朝男人望去。
难道她在四方巷卖纽扣的事,他知道了。
“没有。”男人动了动唇,忽然间温柔了不少的伸出修长的手,落在她额头上。
她弹了一下。
“别动。”男人好顺手的把手落在她细弱的腰上,因为秋季的薄衫,傅柏霖明显感觉到她是身上真没几俩肉。
“好了。”他好似笑了一般的勾了嘴角,收回整理好许知己额发的手。
“哦。”原来是额发乱了。
她尴尬的伸手去拨弄拨弄,脸居然有点热的感觉。
真是的,明知道她正努力的避开他,还做这么撩人的动作,是要让她离不开他吗?
“我给你做饭,告诉我你想吃什么菜,我都给你备上。”
为了避开这样突如其来的尴尬,许知己开了口。
这么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她一个童养媳,又没有人养,又没有工资领 ,也没有出门打工赚钱,哪里来的钱买米买菜,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捅娄子吗?
“呵呵…我忘记了,这会儿不是在傅家,是在福利房这呢,看把我给糊涂的。”她努力解释着,希望能对适才的话做些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