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说道：“传慕容升进宫，夜秦之事是芸娘娘家里的私事，不好外传，就到养居殿对质吧。” 于是礼部尚书陈伯求送走了其他国家的使节，只留下了慕容年。

梁帝把芸婕妤召到养居殿，问了问泓纪的近况，嘱咐她泓纪已经五岁了，可以开始读书了。

慕容升被带到养居殿，他看到慕容年也在场，顿时怒容满面。梁帝让芸婕妤坐到自己身边，说道：

“夜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说法，朕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是为了把事情弄清楚。先把夜秦的国书拿给慕容公子看看，这里除了陈大人之外没有外人，你们可以畅所欲言。”

陈伯求把夜秦的国书交给慕容升，慕容升扫了一眼，大声说道：“启禀陛下，这完全是一派胡言。”他手指慕容年说道：

“慕容年和慕容垂是一党，我父皇体弱多病，信任慕容垂，把朝政大权交给了他，谁知慕容垂私下结党，笼络大臣，早有不轨之心。他说我毒害太子，有什证据？太子是我的亲哥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退一万步讲，太子已经病入膏肓，我是理所当然的顺位继承人，我为什么要投毒谋害他呢？”

慕容年也怒视着慕容升，说道：“你休要狡辩，作为成年皇子你不为社稷分忧，不为百姓谋利，反而结交邪魔外道，加入暗影社，修习妖术，你已经走火入魔了，竟然妄称自己有天子之命。太子殿下身染瘟疫，但是经过太医诊治，已经大好，天气转暖，瘟疫消退，太子康复有望。此时先帝驾崩，你等不及了，唯恐错过机会，便对太子下了毒手。你说，先帝驾崩之后你频繁出入东宫，是什么目的？太子身染时疫，需要隔离治疗，你却毫不避讳，强行每日探视，还不听从太医的劝阻，这不是要加害太子又是什么？东宫有多名证人可以作证，你每日出入东宫，还插手为太子煎药，有足够的机会毒害太子。你得手之后指使暗影社的刺客将证人杀害，还四处散布谣言，诬陷皇叔囚禁太子，不让你探望，意图把谋害太子的罪名加在皇叔头上，真是用心险恶。可是东宫的证人太多了，你杀不完，你的罪恶行径已经惹得天怒人怨。皇叔替天行道，只是你这恶人逃得快，没能将你绳之以法。”

慕容升说道：“你这分明是牵强附会恶意中伤，我拜谒摩崖洞不假，和暗影社来往也不假，说我是纨绔子弟我不否认，因为我的确不愿意参与朝政，一心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王爷。江山社稷自有父皇和兄长打理，我乐得清闲，我从未觊觎过皇位，也不愿意留在皇宫里。可是天生变故，父皇驾崩，我这才回宫吊唁父皇，看望生病的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亲口对我说过，父皇身染时疫驾鹤西归，他也将性命不保，他说有人要取他的性命，这个人就是皇叔慕容垂，慕容垂把持着朝政，图谋篡位已久。于是我天天去看望皇兄，亲手为他煎药，就是怕他被奸人所害。皇兄身体日渐康复，我却突然被禁止进入东宫，这是为什么？慕容垂害死太子，却嫁祸于我，要抓我下狱，我只好逃来金陵避难。陛下，试想一下，如果我想毒害皇兄，为什么还要天天为他煎药，授人以柄呢？说我指使暗影社杀害证人，东宫是国之重地，有禁军把守，暗影社怎么可能在禁军的眼皮底下刺杀东宫的证人呢？东宫的确有几个证人能证明我一心保护皇兄，我担心他们已经被慕容垂杀害了。”

慕容年冷笑着说道：“你倒是伶牙俐齿，很会胡搅蛮缠。你在东宫的所作所为，新皇早有防备，也容不得你在药里下毒。我告诉你，太子不是死于毒药，而是死于心毒。太子表面上日渐康复，可是实际上已经失魂落魄，神志不清，新皇害怕你对太子施妖术，所以才禁止你进入东宫。太子突然暴毙，在太子的床上发现了摩崖洞的催命符，这你又怎么解释？”

慕容升说道：“催命符？你胡说八道，你这是欲加之罪。姐姐，慕容垂篡位，害死兄长，坏了夜秦的江山，我们要报仇呀！”

芸婕妤怒气冲冲地对慕容年说道：“慕容垂说要认我为他的女儿，你回去告诉他，休想。我弟弟只是一个闲云野鹤，当然斗不过他大权在握，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奉劝慕容垂交出大位，让夜秦回归正统，否则多行不义必自毙。”

慕容年说道：“陛下，新皇是在百官万民的拥戴下继位的，如果是篡权，怎能得到国民认可？恳请陛下派遣使臣出使夜秦，调查民意，了解实情。”

梁帝满脸困惑，思考良久，说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暂且都退下吧。陈大人，好生招待客人。” 说完，他站起身背着手走入内堂。

慕容年和慕容升呆呆地站着，梁帝对刚才的一番激辩不置可否，让他们不知所措。陈伯求对慕容年说道：“慕容大人，请回四方馆休息，是否接受新皇的国书，还要等陛下圣裁。” 说完，与慕容年一同离开养居殿。

芸婕妤走到弟弟身边，说道：“你先回去等候，有了消息我通知你，我会和你站在一起。”

当面对质虎头蛇尾，在众人散去之后梁帝送芸婕妤出养居殿，他让芸婕妤节哀，是否承认夜秦新皇，需要和大臣们商议，芸婕妤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