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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王府的一夜

自从金陵回到齐州之后,南宫太一直住在城外的军营里,一方面是为了鼓舞士气,另外一方面是为了做给太子看。去年他与北燕作战失利,丢了满城,朝中一片指责之声,说他治军无方,浪费军饷粮草,悬镜司还专门派人暗地查访,调查他是否贪污渎职。自从三年前承袭王位以来,朝中官员和亲族都说他优柔寡断、懦弱无为,不像老南宫王那样英明勇武、治军有方。这次太子挂帅讨伐北燕,是他翻身正名的大好机会,他要借此机会以实际行动证明给大家看,所以现在千万不能惹太子生气。

南宫太站在王府门口焦急地等太子到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反复盘算着如何平息太子的怒火,给岳父和内弟脱困。晚饭时妹妹来到他的营帐,告诉他太子带人出营了,不在军营里用饭了。当时他就很纳闷,四周都是荒野,除非进了齐州城,不然没有地方可以吃饭。后来齐州府的捕快飞马来报,说有军汉在齐州城里打架,有死有伤,太守请他进城解决争端。起初他还以为是手下的人违反军纪,私自进城惹事生非,可是一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儿,几个军汉敢在齐州城里杀人吗?胆子也太大了吧。会不会是太子私自进城出事了呢?他越想越害怕,于是快马加鞭赶到齐州府衙。

捕快说闹事的双方都被带到了府衙大堂,他来到府衙后院,派亲兵偷偷进入大堂看了一眼,果然太子在里面,还有三个侍卫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南宫太顿时手足无措,这可怎么办?他不敢进入大堂,而是把岳父杨太守叫出来商量对策。

南宫太不停地琢磨,太子一向对他言听计从,整日围着军营转,克勤克俭,与妹妹南宫慈相敬如宾,为什么今天会突然进城呢?太子只带了几个侍卫进城,事先也不和他打招呼,很不寻常,实在猜不透原由。但是无论如何太子的事情不能在府衙解决,这样不成体统,好在太子无恙,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岳父杨太守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很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只要他能不动声色地把太子引到王府,接下来就看自己的了。

太子一行人终于到了,南宫太首先命令郎中给受伤的侍卫看伤,然后亲自陪同太子进入内院,让丫鬟伺候太子洗脸净手、褪去戎装,换上自己的常服。他还吩咐佣人帮助太子的侍卫们洗去风尘,见七伢子衣衫褴褛,也给他换了一身新衣服。

一切落定,南宫太在王府正堂里摆开宴席,请太子一行人落座,自己和杨太守相陪,曾捕头站在一旁听令。

太子进入王府之后就一言不发,杨太守在太子面前匍匐跪下,颤声说道:“卑职不知太子殿下驾临,逆子冲撞殿下,罪该万死。卑职已经将逆子绑来,请殿下发落。” 说完,让曾捕头把杨耀祖带上来。

胖后生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嚣张气焰全无。他已经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知道和他打架的是当朝太子。

太守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南宫太好像根本没看见一样微笑着对太子说道:“如果殿下进城之前告诉我一声就好了,我来安排,就不会有这场误会了。我来介绍一下,杨太守是我的岳父,我的二房夫人是他的女儿,堂下跪着的叫杨耀祖,是我的内弟。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太子仍然没有说话,南宫太端起酒杯说道:“殿下身为讨北大元帅,自从来到齐州之后便以军营为家,洁身自好,公正廉明,治军严谨,让我自惭形秽。今日请殿下到府上做客,机缘太过尴尬,我备下酒席给殿下赔罪,请殿下赏我个薄面,给我这个无知的内弟留条活路,我先敬殿下一杯。” 说完,喝干杯中酒。

南宫太把话说得如此谦卑,倒让太子有些不好意思,气也消了一半,终于开口说道:“我的侍卫队长和两名受伤的侍卫怎么样了?”

旁边的曾捕头回答道:“禀告殿下,队长受了剑伤,很严重,其他两位都是被毒镖打伤,没有伤到筋骨,只是中毒昏迷。镖上的毒药来自北燕,我们早有准备,郎中已经给他们服下解毒药,伤情很快就会好转。”

堂下跪着的杨耀祖忽然大声辩解道:“这不可能,我的人从来不用飞镖暗器,更没有北燕的毒药,这是有人陷害我,我冤枉。”

南宫太厉声呵斥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敢犟嘴,来人呀,取鞭子来,给我抽他。”

南宫太的亲兵取来皮鞭,狠狠地抽打杨耀祖,杨耀祖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衣服上透出血痕。

太子皱起眉头,看了看匍匐在眼前的杨太守和哀嚎不断的胖后生,说道:“不要打了,吵得人心烦,太守也平身吧。使用北燕毒镖伤人可是叛国罪,一定要彻底查清楚。”

杨太守站起身作揖说道:“谢太子殿下,微臣一定谨遵殿下的旨意,彻查此事,秉公办案。”说完,退回到自己的座位。

南宫太又端起酒杯说道:“万幸侍卫们的伤都可以医治,不打不相识,我替岳父和内弟向殿下赔罪。” 说完,喝了杯中酒

饭菜上齐了,太子不发话众人谁也不敢动筷子,七伢子看到了肉,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口水。太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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