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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王府夜宴

为了充实军力,大梁每年都举办全国性的少年比武大赛,十八岁以内的后生、不论男女都可以参加。入选前一百名的选手由兵部发给勇士腰刀,可以由各个边防军、屯田军、京畿御林军、以及王公贵族挑选入伍,这些入选少年通常先担任亲兵或者随从,然后再根据资质逐步培养成军中的骨干。

今年的武选规模不如往年,报名参赛的人数不足一千,大概与连续两年的旱灾和蝗灾有关,百姓们为了应对灾害已经精疲力竭,没有余力习武。

孤山羽林营距京城十里,地处京畿要冲,驻军两万,和京城里的一万禁军遥相呼应,守卫金陵城的安全。羽林营外面有一个巨大的演武场,武选大赛将在这里举办,演武场是羽林营操练的地方,每逢战事,这里还是皇上御驾亲征出发的地方。

演武场的东西北三面修了围墙,城墙上是理想的观武场所,演武场的北面是羽林营的营地,为了方便王公贵族留宿,羽林营还专门修建了皇室规格的内营。围墙外面是民居,演武场南面的树林边搭建了许多帐篷,可供参赛者临时居住。

太子入住羽林营之后首先接见了本次武选的三名主裁判官,他们分别是禁军大统领周胥、京城荣膺武馆的馆长程重省和悬镜司的首尊夏庚,这三个人都是上了琅琊高手榜的武林高手,程重省琅琊榜排名第一,周胥排名第四,夏庚排名第七。夏庚主裁体质与力量比赛,周胥主裁拳脚功夫和短兵器的比赛,程重省主裁射箭和马上功夫比赛,三个人提前入住羽林营是为了赛事筹备。

随着大赛的临近,各个边防军和屯田军的统帅或副帅陆续住进羽林营,今年武选较往年冷清,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各军统帅来得少。 由于北燕战事,右路军统帅南宫太把妹妹送进京城之后就赶回了齐州,只派了一个副手参看比赛。荆州屯田军与中厢王张阚的叛军在长江边对峙,主将兵败畏罪潜逃,荆州军被叛军围困在荆州城里,没有派人出席本届武选大赛。云南穆王爷病逝,独子穆成龙年方十三,尚未袭爵,因为南境不稳,所以没派人参加本届武选。左路军统帅许家敦虽然早就到了金陵,还给太后带来了很多家乡礼物,可是开赛之前他接到急报,说夜秦瘟疫流行波及西境,人心惶惶,于是他匆匆返回了梁州。许家敦是许氏族人,但不是许国公的直系后代,所以不能承袭爵位。

武选大赛是朝廷各部官员与军方拉拢关系的好时机,皇上和太子也不例外。这些高阶将领平时难得来京城一次,对于他们来说,武选大赛是网罗人才的大好机会,除非有要事缠身,他们都会在此时来到金陵,除了网罗人才之外,结交朝中大臣、争取朝中资源也是大事。

太子住进羽林营之后整日无事可做,便带着侍卫亲兵到周边山上打猎,这些都是他预先设想好的,早早来到羽林营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逃避选妃。他当然也想结交军方将领,可惜军方来的人太少了,让他有些失望。

正在太子百无聊赖之际,言太师突然到羽林营找太子,说二皇子和溱潆公主都住进了言府在孤山的别院,请太子前去赴家宴。原来言素一家也到了孤山,言府世子言阙和二皇子萧泓奕都将参加本届武选,二人约好了一同来孤山参赛。泓奕的妹妹溱潆生性好武,闹着要出宫看武选比赛,于是跟着他一同来到孤山,住进了言府别院。

言素来孤山是为了看儿子比武、给儿子打气,他早就知道太子住进了羽林营,认为这是让女儿接近太子、增进二人相互了解的好时机,所以他一住进别院就亲自来羽林营邀请太子。

太师的邀请出乎太子的意料,这几日的军营生活实在粗陋,他很想去老师家里改善改善伙食,因为言家的饭菜真的很好吃。可是一想到太师想将女儿嫁给自己,太子又心情郁闷,言素是自己的老师,也不太好意思推辞。正在纠结犹豫之际,麒麟军的副帅李笃来见,说武陵王昨天到了孤山,今天王府设宴,宴请各路军的将帅和武选大赛的主裁判官,请太子一定要参加。他还说王爷知道太子殿下喜欢戏曲,特地从滑国请来了滑剧社给晚宴助兴。

太子没说什么,他先把李笃引荐给老师,李笃听说言太师邀请太子赴家宴,而且二皇子和溱潆公主也在孤山,于是热情地邀请言太师带家人一同到王府别院赴宴。言素前段时间带世子到武陵王府相亲,两家刚为孩子们订了婚,他见李笃邀请,不敢怠慢,说全听太子殿下的意见。太子权衡了一下,去老师家一定会见到老师的女儿,去王府可能会碰到南宫王的妹妹,都不好,可是自己已经在父皇的家宴上放了皇叔的鸽子,这次不能再推辞了,于是答应了武陵王的邀请。

武陵王的别院距离羽林营不远,因为常年举办武选大赛,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小镇,随着大赛的临近,小镇变得十分热闹,夹带着各色口音的人们在这里穿行留宿。

由于参加晚宴的人多,王府把宴席安排在后花园,还搭起了戏台,四周插了松明火把,以备天黑时照明。

武陵王和太子坐在首桌,庆历军与纪城军的主帅分别坐在太子和武陵王的身边,首桌还有两个白发苍苍的皇叔祖,他们是豫州的诚王和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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