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凤挑了一下眉，看着肩膀上这条油光水亮的大尾巴。

萧怀霜毕竟是个一千八百岁的老狐狸，尾巴长得又粗又壮，毛也比阿轩的丰满柔软，最重要的是，伸缩自如，叫人忍不住向上手挼一把。

“少来，一看你这熟练的样子，不知道跟多少公主美人献过媚。”

“冤枉，阿凤！”萧怀霜忙握住她的手。

戚凤手疾眼快地拍掉他的手，凤眸中露出笑意。

萧怀霜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看着她：“阿凤，你走了三百年，我便睡了三百年，一醒来就来找你了，哪有时间去给美人献媚？不过，你为我吃醋，我还是很高兴的。”

这狐狸也太会发散思维了！

戚凤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想得挺美。”

“阿凤，我是诚心邀你到越川游玩的。”萧怀霜顺势斜躺在阿轩身边，倒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你长在深宫，可曾痛痛快快地游过这五川四海？”

戚凤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前世一年到头几乎都在执行任务，的确没什么时间和心思去欣赏大好山河，现在自己已经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何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说得也有道理。”

阿轩翻爬起来，一把搂住戚凤的脖颈。

“娘亲，你愿意跟我们回越川吗？”

“也不是……”

“阿轩要跟娘亲一起睡在狐狸洞小屋里！”

看阿轩兴致这么高，戚凤也不好再拒绝，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

“真拿你没办法。”

萧怀霜看着这个关键时刻作用巨大的儿子，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戚凤咳嗽一声：“咳，不过事先说好，我只是过去游玩的，别想把我留在越川，我随时都是要走的。”

阿轩在戚凤脸上使劲亲一下：“娘亲去哪里，阿轩就去哪里！”

戚凤被这鬼灵精小孩儿逗笑，一手搂着他的腰把他抱紧。

母子温情了一会儿，戚凤忽然想起一件事。

“狐帝陛下，我有件事情想请教。”

“阿凤，你真是太见外了。”萧怀霜大方地躺在她身边，用手支起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你说，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要不是因为阿轩的缘故，戚凤真想把这自来熟的狐狸踢下床去。

她摇了摇头，问道：“那天我与叔寅的比试，你看到我体内飞出的凤凰了吗？”

萧怀霜挑了一下眉，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阿凤，想必你也知道了，那是灵犀之力。”

“为何我体内会有灵犀？我分明是个人族！”

虽然经过前几天的事，已经证明戚凤的确是人皇和华贵妃的亲生女儿，可是对自己体内的这股灵犀之力，她还是耿耿于怀。

戚凤把自己前几天与人皇引血认亲的事给他讲了一遍，说话间，阿轩已经在戚凤怀里睡去。

萧怀霜沉默了一会儿，只好说道：“你的确是你父母的亲生女儿，这灵犀之力只是意外，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一提到三百年前，戚凤立刻闭了嘴。

三百年前如何，那都是原主和萧怀霜的事，跟现在的戚凤无关。

戚凤不想追问当年真相，一旦有了牵扯，又是一笔说不完的债。萧怀霜也不打算继续往下说，目光沉沉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灵犀之力于我也没什么害处，只是我每每催动便会受阻……”

“还有这种事？”

萧怀霜表现得很惊讶，皱了皱眉。

“那，可有不适？”

戚凤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耳后的胎记，想起每次催动灵犀之力都要疼一疼，实在叫她忌惮。

“我每次催动灵犀之力，耳后的胎记便剧痛难忍，怕是某种封印。”

“让我看看。”

戚凤对封印之类的东西一窍不通，见萧怀霜目光诚恳，只好把耳后的头发撩起来一些，给萧怀霜看那处胎记。

萧怀霜凑了过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一个凤尾花一样的胎记。

下一刻，他抬手轻轻地抚了一下那处胎记，指尖银光一闪，那处胎记也跟着闪过红光。

戚凤对此一无所知，只感到萧怀霜的触碰，便缩了一下脖子。

她皱眉正要发作，却对上萧怀霜那双摇曳的狐狸眼，那双眼中眸光清澈，望着她却饱含了无限柔情，又暗含眷恋，一时间竟叫她说不出话来。

二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戚凤第一次用完好地视力看着眼前的人，见他眉目精致，自带媚骨却不觉油腻，呼吸微微一滞，盯着他忘记了拉开距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戚凤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美色近在眼前，她不由得呆了一下。

萧怀霜却是舒眉一笑，一笑扫清万千烦忧，缓缓朝她靠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