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往常，那样可怜巴巴的眼神，戚远安恐怕早就被收服了。

可是此时，戚远安看着她，如同看自己扔掉的抹布。

“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朕，这瓶子是不是你的？里面装的是什么？”

“臣妾真的不知道啊！”

这人果真没救了！

戚凤见她脸上的血迹几乎已经凝固，由红转黑的血渍看着怪恶心的，眉头一皱松开了她。

“父皇，还是让元宝过来，好好跟您说说吧？”

戚远安看了一眼佟贵妃，也再无半点怜惜之情，对侍卫道：“去长乐宫，把元宝找来。”

佟贵妃膝盖一软，瘫坐在地上。

太后把戚凤拉到身边，有些担心地摸了摸她的腰身肩膀，皱眉问道：“凤丫头，那瓶子里是什么？是不是暗害你的毒药？”

戚凤安慰般握住老太太的手，摊开手里的瓶子。

太后拿过瓶子，仔细看了一遍，嘶了一声：“这玉瓶不就是当年陛下赏给佟绾的吗？那时有两只，一只在皇后那里，一只给了她。”

“正是。”戚凤点了点头。

说话间，元宝已经被带刀侍卫带了进来。

元宝听说戚凤大闹玉芙宫，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因此早就到玉芙宫门外候着，只等那侍卫奉旨去找他，他立刻就跟了进来。

元宝本就是个胆小的人，见了一殿的主子，还没说话就先跪倒。

“奴才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参加惠王……”

“行了。”戚远安见他参个没完，开口打断他，“朕问你，你可认得昭华公主手上的玉瓶？”

元宝抬起头，见那玉瓶在太后手上，忍不住瞄了一眼佟贵妃。

如今的佟贵妃形容狼狈，已无往日威严，却还是狠狠瞪着他。

那眼神，仿佛元宝说错一个字，便要他死在当场。

他急忙俯首跪拜，泣道：“奴才认得，那是……那是佟贵妃给奴才的！”

“你胡说！你这个狗奴才，连你也来作践我！”

佟贵妃尖叫着，起身扑打元宝，一脚把元宝踹翻在地。

戚远安被她的疯癫样子吓了一跳，示意左右侍卫将她拉开。

“陛下！是戚凤和这个狗奴才串通好的，要诬陷我啊！陛下，别被他们骗了！”

戚远安却不理她，继续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她为何要给你？”

元宝怯怯地看了佟贵妃一眼，战战兢兢道：“贵妃娘娘说，这是花族秘制的花粉，说是……能融掉人骨头，要奴才每日下在公主饭菜中。”

“大胆！”戚远安怒喝道。

太后震惊不已，指着佟贵妃骂道：“佟绾，你这个毒妇！凤丫头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我没有！陛下，我真的没有……”

佟贵妃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摇头否认。

元宝趴跪在地上根本不敢直起身，颤抖着一五一十地交待。

“公主的饭菜都由朝云姐姐亲手掌管，奴才接近不了，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公主早就察觉奴才是贵妃娘娘的人，却饶奴才一命，奴才不敢忘恩负义，更不敢当着陛下的面撒谎啊！”

戚远安脸色铁青，狠狠盯住佟贵妃。

佟贵妃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颤抖着唇瓣辩解道：“不……不是我！”

“朕原以为，你今日只是一时糊涂，诬陷阿凤也只是一时的妒忌，没想到，你竟然恶毒至此！”

戚凤自顾自地冷笑了一笑。

那日虎族刚把婚期提前，元宝就来哭诉他家的境遇，戚凤便察觉出不对劲了，与虎族的事情结束以后，特地找来元宝审问。

她本来想要先处置元宝，却没想到元宝为了保命，把这件事给抖了出来。

“我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贵妃娘娘，我母妃在世时，也将您当做后宫中的知心姐妹。您到底是何居心，非要置我于死地？”

佟贵妃环顾周围，除了重伤昏迷的戚月，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地看着她。

她呆了一下，忽然疯狂大笑起来。

声音凄厉，恐怖如斯。

大笑罢，佟贵妃从地上站起来，指着戚凤道：“没错，你的眼睛是我下毒害的，那个瓶子当然也是我的！我一看见你，就想起你母妃那张讨厌的脸！”

戚凤见她也不再装了，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你母妃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个花族公主争宠？跟我争的人，就都得死！”

太后也被她这疯癫的模样惊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佟贵妃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一步一步走进戚凤：“你母妃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哈哈哈哈……”

戚凤摇了摇头，见她几乎已经疯狂，不想再白费口舌，将那白玉瓶子掷在她面前，转身走开。

戚远安缓缓转过头来，闭上眼睛。

“来人！贵妃佟氏，谋害皇族，妖言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