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怔愣地看着戚凤，突然油然而生出一种惊惧。

的确，她算是花族中灵犀比较低的那一类，只不过是生得个花容月貌，才在戚远安那里受宠多年。

花族未必会为她与人族为敌。

而戚凤的身份如今已经大变，戚远安也未必会为她跟戚凤撕破脸。

她的手不自觉地抖起来，可是仍然强撑一口气。

“陛下不会容忍你杀我的！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陛下的公主，你是你母妃和外族苟且生下的野种！”

戚凤双眸一凛，在她的脸上狠狠甩了一掌。

“敢诋毁我母亲，该打。”

佟贵妃捂着红肿的脸颊，恨恨地盯住戚凤。

那双怨毒的眼睛戾气滔天，嘴里不停地喷出恶语：“不然你以为你母亲当年为什么会死？她活该，她坏了外族的孽种！”

戚凤这下再也不留情面，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生拽起来。

佟贵妃被掐得大气出不来，只能不停地用手拍打戚凤的胳膊，却不知道戚凤何时力大如虎，手臂牢牢钳制着她。

戚凤刚想施力给她个痛快，却听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住手！阿凤！”

戚远安简直是踩着点到的！

佟贵妃一边敲打戚凤，一边朝进来的戚远安伸出手呼救：“陛……救……”

戚凤深深吸了口气，手一松放开了佟贵妃。

佟贵妃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趴在地上使劲喘了几口气，跪着爬到戚远安身边，抓住他的衣袍。

“陛下救我！戚凤……她要杀臣妾母女！”

戚远安被佟贵妃脸上鲜血四溢的伤吓了一跳，赶忙退后几步，抬眼又见不远处躺着哼叫的戚月，不禁骇然。

他进玉芙蓉一路走来，看到守门的侍卫个个带伤，刚开始还不信是戚凤做的，可是刚入正殿就见戚凤掐着佟贵妃的脖子，简直惊掉下巴。

“阿凤……”戚远安望着戚凤决绝的背影，“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戚凤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神色讥诮，眸光冷凛。

“她的好女儿欺我多年，我不过打她三鞭而已，父皇这就心疼了吗？”

“阿凤，你看得见？”戚远安望着这个浑身杀伐之气的女儿，难以置信。

戚凤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玉芙宫中的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刚才贵妃娘娘说起一桩陈年旧事，我倒是想问问父皇的想法。”

戚远安眉头一皱，低着头看了佟贵妃一眼。

“什么事？”

“贵妃娘娘说，我并非父皇亲生。”

佟贵妃没想到戚凤居然自己问出口，一时惊讶，却又随即狂喜起来。

这个戚凤简直是自寻死路！

戚远安脸色一变，又怒又气，指着佟贵妃刚要呵斥，却被她一把抱住大腿。

“陛下，臣妾有证据！戚凤的确不是您的亲生骨肉，她是当年华贵妃和外族的孽种！华贵妃与戚凤混淆皇族血脉，乃是欺君之罪！”

“一派胡言！”

华贵妃虽然香消玉殒，可是当年深受戚远安宠爱，戚远安后来不待见戚凤，却也从没怀疑过戚凤的血脉。

佟贵妃抓住戚远安衣袍，大喊道：“臣妾说的句句属实！戚凤与那虎族少主比试武艺时，曾使用了灵犀之力，臣妾也是外族，看得清清楚楚！”

戚远安一愣，抬头看向戚凤。

戚凤神色未变，只是听着佟贵妃如何狡辩。

“陛下，臣妾绝不会骗你！您与华贵妃都是人族之身，戚凤又怎么会有灵犀之力呢！定是华贵妃生前与人苟且，才生下戚凤这野种！”

说到这里，戚远安竟有些将信将疑了。

人族看不到异族灵犀，可是异族却是可以的。

佟贵妃是花族，自己本身也有灵犀之力，当不会用这种事骗他。

可是，华贵妃从怀孕到生女都是在自己身边，怎么可能有机会背叛他生下异族的孩子？

佟贵妃见戚远安已经有所动摇，心头一喜。

“陛下，您想想！戚凤这么多年一直眼盲体弱，怎么到了演武场上竟能战胜那擅长武力的虎族？陛下，正是戚凤身上的灵犀之力在助她，她才能在您面前立功，争得盛宠啊！”

戚远安心中一骇，惊疑不定地看向戚凤。

“阿凤，贵妃之言是否属实？你真的会用灵犀之力？”

戚凤沉默着看向帝妃二人，良久，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戚凤笑得有些骄狂，连戚远安都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笑完毕，戚凤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将手里的鞭子扔在地上，抱着怀里的阿轩抚了抚。

“好吧，我摊牌了。我的确会用灵犀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