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茵挑眉,成宣居然和人打了平手么?他方才不是说,没玩过投壶。
这么一想,便抬头望了成宣一眼,只见那黝黑的少年也抬起他灿如星子的眼睛,也淡漠地看向她。
没想到这小子不声不响,竟然是个好手。
苏澜茵不知道的是,成宣确实是不会投壶,一开始他是落后了几支箭羽的。
但他得益于自己高超的学习能力,现场便跟着旁边比试的贵女学了起来。
到了第四支箭开始,便百发百中了,这才得了个平手。
此时阁中各人正在收拾现场,苏澜茵等在一边时,不时有交谈声传进来。
“余初白那个傻帽,打了也是输,还是直接认输吧,也不见得会赢。”
“人还是贵有自知之明的好,结果都是注定的,又何苦上前走这一遭。”
余初白这场,南阳仿佛胜券在握,毫不掩饰。
一方投壶好手,一方新手菜鸟,孰优孰劣,不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么?
余初白明显被场下的言论有所影响,又是一副哭包模样。
苏澜茵拉过她,安慰道:“记住我说的,你不吃她们的饭,就不要被她们影响,就当做她们都是在放屁。”
苏澜茵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有些人能听到,阁内众人脸色瞬间极其精彩,但言语声却明显少了许多。
方才在侧殿苏澜茵已经教导好余初白比试要点,其中最重要的是,心态最重要。
这个时候,余初白万不能被旁人影响。
场内收拾干净,到了余初白两人上场。
余初白手执白羽先行,她深深呼吸一口,想起苏澜茵告诉她的,像握着狼毫挥笔时那样的力度,瞄准壶口,来将箭羽掷出。
“啪嗒”一声响,箭羽正中壶口。
余初白瞪得眼睛浑圆,虽然方才她已经练习了无数次,但在场上投进壶口,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她兴奋得跳起来,一把抱住苏澜茵:“投进了,你看到了么,我投进了!”
“我看到了,你很棒。”苏澜茵拍拍余初白的脑袋,“莫要被第一个胜利影响,继续保持。”
“嗯。”余初白乖巧点头,便又回到场上继续比试。
若说第一支箭羽进壶是运气好,那么第二第三支都投中,那便是此人实力确实有了。
场下的人这下可就不淡定了。
“怎么回事,余初白过去可没这么厉害。”
“也没看错啊,那确实是余初白,这回可真的不是舞弊了。”
“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有苏澜茵这样的人在旁指导,短期提升起来,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不过要想一直拥有浑厚的实力,那还是要好好练习。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现下最主要的,便是赢了这场比试再说。
只见余初白专心致志,箭羽在她手中接二连三的投出去。
那一刻,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手中的箭羽,和等待着箭羽投入的壶口。
“啪嗒。”又一支箭羽投入壶中,这已经是第五支箭了。
旁边与余初白一同比试的贵女,看到她发挥稳定,毫不手软,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心中一乱,手上便失了准头,有两支箭便没能投入壶中。
“啪嗒。”余初白的最后一支箭羽投入壶中,虽然不是每支箭羽都在中间的口,但起码一支不落,全部投中。
而旁边的贵女因为一时分手,错失了良机,这一局,高下立现。
现场死一般的沉寂,似乎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局。
似乎都在好奇余初白究竟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突然开窍的。
其实无他,苏澜茵不过是教导余初白,心中无杂念,投壶自然神罢了。
再加上一些特定的发力技巧,临时抱佛脚,已经足够了。
果然,余初白没有辜负她的希望,一举得胜。
余初白似乎也沉浸在这样的结果中,不敢相信。
过了许久,余初白才愣愣的转过身,朝苏澜茵跑来,将对方一把抱住。
兴奋得大喊:“啊啊啊,我赢了,我终于赢了一回了。”
心情竟是十余年来,从未有的舒畅,仿佛心中那压了许久的恶气,终于借这一站,抒发了出来。
苏澜茵见她高兴,便拍拍她的头道:“行了,既然赢了,那等会儿回家把学费给我补回来。”
“啊?这,这还要收钱啊?”余初白被这一句话弄得错愕。
“那是自然,我苏家独创的秘技都教了你,不要点学费,怎么对得起我苏家的祖宗。”
“哦,哦。”余初白一愣一愣的,又被苏澜茵忽悠了。
反观南阳这边,就没有那么和睦了,只见她瞥了那打输的贵女一眼:
“这都打不赢,没用的废物。”
那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