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脑袋一懵,不知道苏澜茵这是什么意思。
她作为小姐的大丫鬟,从来都是白天里伺候,起夜伺候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都是丢给锦春那个傻丫头做的。
今日怎么突然提起要她夜里伺候了呢?
再看苏澜茵,只见她娥眉微蹙,并不十分高兴,正用锦春递进来的帕子擦手,却突然“啊”了一声。
不满的吼道:“你怎么回事,那么烫的帕子也拿给我,你是要烫死我啊。”
锦春被吼得一愣,忙慌乱的跪下道歉:“小姐,锦春不知道,是锦春没试好水,锦春……”
“出去吧,我今天一天都不想见到你。”苏澜茵被她哭得烦躁,扬了扬便将她赶走了。
锦春将帕子从地上拾起,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出门时心神不定,还摔了一跤,十分狼狈。
知秋心中得意,近几日小姐突然疏远她,什么都要锦春近前,今日可算是出了一口气。
然而这都是知秋看到的一面,在门廊外,知秋没看到的一面是,锦春收起楚楚可怜的神情,得意一笑。
手上那帕子虽冒着热气,却一点都不烫,温度刚刚好。
苏澜茵这边,则看似烦闷的抱怨:“看她这蠢笨的样子,真是不顺手。”
知秋笑着上前道:“小姐莫气,别为这么个事气坏了自个。”
接着便顺理成章的伺候苏澜茵洗漱更衣。
其实苏澜茵打的主意是,让知秋夜里伺候,锦春好好休息,白天知秋只会觉得困,就没时间出去作妖了。
苏澜茵就和锦春一商议,上演了方才那一幕,假意恼怒赶走锦春的戏码。
而知秋以为的伺候起夜,只是端茶倒水倒夜壶,并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昨夜苏澜茵练了一夜的剑,心中感悟良多,打算等二哥下了校场,便去同他讨教。
二哥回来以后,因是平乱有功,本应论功行赏。但又因是先遣部队,总不好一件事,分着行赏两次。
是以,圣上便有意等着爹爹的大部队到了,再一同赏赐。
这段时间二哥也只是早上到禁卫营的校场走一遍,操练一遍,便回来了。
待洗漱妥当,用完早膳,有人来报,说是二公子回来了。
苏澜茵便拿起昨日那张宣纸,前往止水阁。
进到止水阁的小院时,苏舟正坐在桌边看书。
苏澜茵看了一眼封面,上面写着《奇兵志略》几个方方正正的大字,便道:“我可是扰了哥哥看兵书?”
苏舟头也不抬,“你知道就好。”
苏澜茵被这句话堵了一堵,瞬间有些郁闷。
苏舟感受到她的情绪,神情松活了许多,问道:“何事找我?”
苏澜茵见有戏,便道:“昨夜我仔细看了哥哥给的笔记,觉得这三两银子花得真值。”
“哦?那你这是又想来我这里花银子么?”
“……”她到底是来这里找什么气受啊。
“昨夜我练剑练了一夜,有些感悟想让哥哥看看。”说着便拿出了那张宣纸。
“你练了一夜的剑式?这倒稀奇了。”苏舟面上很是不信,却还是将宣纸拿了过来。
“如何?”嘴上这么问着,实际苏舟已经看到苏澜茵像是只等待夸奖的小狗儿,正摇着尾巴等他评判。
“感悟倒是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
“你这个字也太丑了,仍需练练。”
苏舟对于苏澜茵的勤奋好学十分喜闻乐见,随即挥手写下一副字来:
“女孩子家,字体还是要娟秀些,都说见字如见人,看着你这字儿,就觉得是个心思浮躁不思进取的。”
说完苏舟手下不多会儿便多了几个雕花小篆的字。
待字写完,他拿起来吹了吹墨汁,对苏澜茵道:“拿回去练吧。”
苏澜茵很不喜欢练字,这种差事她巴不得不接,但听到苏舟威胁道:“过几日我要检查。”
她立刻麻溜的拿了字帖就想走,到了院门的时候,才听到苏舟提醒:“一张字帖一两银子。”
“……”这字帖她可以不要么?
等苏澜茵拿着字帖和几本兵书谋略站在柔云阁前时,人还有些恍惚。
她本觉得一两银子买张字帖未免太亏,一咬牙问苏舟送她几本书来看,没成想又被哥哥坑去二两银子。
无良奸商!
有谁知道,她的内心在滴血啊。
苏澜茵心中烦闷无处宣泄,只好进了屋里拿起轻剑,又开始平刺挥剑五百下。
这一挥剑,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时辰,苏澜茵感受身体有些沉重,脑子也开始迷糊起来。
心知自己已是到了极限,需要沉息调理。
知秋见状,便递上帕子给苏澜茵擦汗。询问道:“小姐可要休息一会儿,用些参汤?”
几日来苏澜茵拿着参汤当水喝,都以为她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