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憔悴的模样,秋子浅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只是现在自己决不能示弱,赶紧忍住泪水,扭过头去。
柔寸芸更是欲言又止,却被小童拽到一边。
秋子浅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然后坐回。
手有些轻颤却异常坚定的连落数子,再看棋盘之上黑子正式对白子形成合围戮杀之势。
“你输了。”秋子浅长吁一口气。
听到此话,卦姑依然从容注视棋盘,黑白子的排列确实黑子占着上风。
恰在此时,一只信鸽从外面飞来,落在卦姑面前。
卦姑看到信上内容,脸色第一次有了变化。
“怎样,外边这一局,你也输了。”
只要找到黄土,有叶不乖师徒在,城中瘟疫便可化解。
只是这样一来,怕是自己的利用价值也将丧失了,秋子浅不免苦笑。
“今天为师就教你最后一课,真正的棋局从来不论输赢,只有生死。”
卦姑手中绣剑出鞘,直指秋子浅咽喉。
远处的柔寸芸见到这一幕惊呼:“不要!”
秋子浅的脖颈处已渗出血丝,但她固执的没有后退,只是轻笑。
“你笑什么?”
“我笑白家终是斗不过御氏,你的命,我的命都逃不掉。”
从承安帝对自己的夜部精英下手开始,已经无论如何都不能全身而退了。
只是没能给高家留下血脉……这是自己最大的遗憾。
卦姑的绣剑又前进了一分,大有一剑穿喉之意。
秋子浅依然没有退步,任凭自己的血顺着剑尖流出。
画面一度就这样定格在那里。
卦姑的怒意渐浓,却是把剑抽回,恨声道:“你跟你娘一样下贱。”
“姑姑是不是对下贱一词有所误解,才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秋子浅嗤笑道。
“不与你逞口舌之快,小童,你身后的女人交给你处置了。”
卦姑一指一脸焦急的柔寸芸对小童说道。
“你敢!”
秋子浅没想到卦姑会拿柔寸芸出气,一时间方寸大乱。
“师姐放心,我会好好和这位姐姐讨教功夫的,咯咯咯。”
小童说完,身法如鬼魅,拖着柔寸芸消失不见。
秋子浅伸出的手也只能攥着一把空气,回头盯着卦姑,“你会后悔的。”
“我是有些后悔当初那么便宜你娘和你。”
卦姑将剑还鞘,“现在你还认为棋局胜负重要吗?一枚棋子妄想逆转整盘棋局,这便是你的代价。”
老妖婆说的代价便是摧毁自己身边重要的人。
雁南啄、周滟、柔寸芸,甚至白贯生,如今他们全都生死未卜,确实是足够击垮自己的杀招。
“还不够,还差一点。”
秋子浅告诫自己。
事实上,眼下的情况,她和师冰交易时便预见过。
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师冰说的治住小童的办法是否奏效。
老妖婆应该还没意识到,她如今早已众叛亲离。
秋子浅望着棋局,将最后一枚足以置卦姑于死地的黑子落下。
“狗皇帝的爪牙也该到了,一切结束了。”
秋子浅话音刚落,便见大队人马从三面杀向山来。
“就凭这群乌合之众?”
卦姑头都未抬,十分不屑道。
仿佛是回应她般,接着便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机关暗弩发射的簇箭瞬间射穿了这些妄想上山官兵的身体。
甚至将他们像肉串一样穿在一起。
只是弩箭毕竟有限,并不能解决根本危机。
很快,又一批官兵冲了上来,而且看装束,虎头白甲,这次应该是皇都三大营的虎贲军。
龙斗、虎贲和又被称为雀翎的女营,便是大夏王牌军中的王牌。
虽然他们不是虎贲军的主力,却也表明承安帝确实不准备放过这些异党分子。
虎贲军训练有素,更知晓如何互相协助,尤其擅长团战。
不久后,他们就顺利通过了第一道弩阵。
只是,还没有继续推进多少,便一个个栽倒在地,七窍流血,命归黄泉。
能兵不血刃便置敌于死地,显然,他们踏入了第二道毒阵。
卦姑擅长使毒,秋子浅从白贯生那已经得知,也做了必要的防范。
却还是对眼前的场景吃惊不已。
现在看来,卦姑医毒之造诣绝不比她的剑法差。
卦姑狠绝剑法脱胎于周滟,尚且大略知晓其缺点。
但毒术一途,秋子浅却是从未涉猎。
若不是白贯生所传授的百毒不侵,怕是此刻自己早已着道。
虎贲军的前进步伐停了下来。
然后从其身后闪出一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