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侯啊滑侯,你与朕曾经也算盟友。”
朕本以为你只是个贪权恋势之徒,虽不喜你,却也未拿你如何,你为何要背叛朕,还要覆我大夏江山!”
承安帝叫人搬来一把龙椅,面对李登阁而坐,看着他说道。
“陛下好记性,你虽未直接杀了老夫,却把老夫的门生故吏一个个调离京城,妄图断掉老夫的人脉。”
“这也罢了,最后竟然连老夫的女儿都不放过。老夫如今一无所有,又岂能让你高枕无忧的享受这万里江山。”
李登阁哈哈笑着,眼神狠戾,再没有一个为人臣子的内敛谨慎。
“李登阁!朕得天下确有你一份功劳,但这些年治天下,你可有出过一份力?”
“枉为尚书多年,你为新政又做过多少?”
“朕把你的女儿许于王家,本是希望你能明白朕的意思,和王卿一起为朕分忧。你却要毁了朕的江山!”
承安帝盯着李登阁,握在龙椅上的手指鼓起,还伴随着一阵啪啪之声。
“你毁了我女儿的幸福,害了她的性命。”
“你赐婚之时就应该想到把狗逼急了,他是会跳墙的。”
“只不过我这条狗,不但会跳墙,还能拆墙。”
“如今虞国大军兵临城下,不日就能攻到这里,到时候大夏子民皆为亡女陪葬,对了,这其中便有你的子女。”
“我与虞国国主开出的条件之一,便是将你的公主充为官妓,到时候不愁她们其中某一个会因难产而亡。哈哈哈哈……”
李登阁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站起来扑向牢门外的承安帝。以至于让他身后的锁链绷如琴弦,哗啦作响。
“老匹夫!朕自问待你不薄,没想到你有这样的歹毒心思。”
“你放心,朕的子民不会死,大夏不会亡。”
“倒是你,本来还想留你个全尸,让你死的体面些,现在看来,拿你的人头祭旗再好不过。”
承安帝猛得站起,然后甩袖而出。
九重锁又陆续关上了,但是里面还有一人未出。
他就是与承安帝同来的内行总管高琰。
高琰从黑暗中走出,手扶龙椅对已经颓然坐倒的李登阁笑道:“陛下的事问完了,咱家也有几句话要请教尚书大人。”
李登阁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他知道此人是承安帝的心腹近臣,老谋深算,是只老狐狸。
“高公公有何指教?老夫如今已是罪臣,应该不存在任何价值了吧。”
李登阁直了直身子,同样笑道。
“咱家在深宫日久,谈吐礼束已是习惯,尚书大人不用介意。”
“至于说到你的价值嘛。如果咱家没记错,他算起来还是这间牢房的上一位主人。”
高琰将龙椅搬向他处,蹲下去对李登阁说道。
“上一个主人?莫非是指……”李登阁这才记起,眼前的这位公公恰巧也姓高。“公公是指前朝的史官高琅?”
“正是。说起来他还是咱家的族兄呢,不知尚书大人可能回答咱家几个问题。”
高琰并不避讳,因为他知道,这个单独见李登阁的机会,是承安帝有意创造的。
当然,并不排除这是承安帝为他设得饵,出了牢门,也许马上会有人再将他送回来。
但这是他这么多年离当初的真相最近的一步,他决定赌这一局。
“你想问什么?”李登阁想起当年之事,眼神中似有躲闪。
“你是如何害了族兄一家的?还有,这件事陛下究竟知道多少?”
高琰透过天牢的缝隙,抓着李登阁的衣领说道。
“呵呵,你不怕我趁机栽赃给御江风?”
“不错,当年高琅的家人是我派人灭的口。我不过只是以此向御江风示好,替他处理麻烦而已。那时候的他刚居帝位,腾不出手处理这些。”李登阁回忆道。
“擅自揣测上意,行灭门之举,你到今天还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吗?”
高琰抓着李登阁的手又紧了紧。
“杀便杀了,何况我早已得了报应,现下的我已是孑然一身,与灭门有何区别?”
李登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至于御江风,我不过是提前做了他想做的而已,试问公公,白家不是一样让他灭门了吗?”
“这不一样,白诩纶确有谋逆之心,论律法当诛九族。”
“而族兄便是有罪也不过他一人,家人本能保全。”
“是你为邀功先斩后奏,灭了他整整一门,连乡下的大夫人及孩子也未曾放过。”
高琰松开了李登阁,他知道十几年前的旧案凭自己是绝对翻不了的,而且故人早已逝去,求真相不过是获一个心安。
“乡下?高琅在乡下还有妻儿?”
李登阁不解,他与一个小小的史官并不相熟,也不会在意人家的私事。
而且高琅又是自诩清高的名士,李登阁更是不屑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