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和冯富贵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惊惶失措的意思。

他们自是知道江景衍桀骜不驯惯了，但也没想到他连自家的首席弟子都说杀就杀，不留任何情面。

这时，空荡寂静的前厅嗡地响了一声，循声看去，只见方应天手中灵剑出了一丝裂纹。

冯富贵拍了拍胸口，庆幸地想：还好只是裂了一道纹，只需扔进丹炉里，耗费九九八十一天便可修复完成，并不是什么麻烦的大事。

然而下一秒，灵剑就顺着那道裂纹四散开来，破成了无数块亮晶晶的碎片，噼里啪啦地掉到了地上，堆了一堆。

冯富贵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还好徐凌从边上扶了他一把，免得他在华菱面前丢了剑宗峰主的脸。

而做为灵剑主人的方应天却冷静淡定得很，仿佛本命灵剑碎了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他先是扔了剑柄，然后抬起苍白的面庞，哑声说：“徒弟不懂事，还请宗主见谅！”

方应天很清楚，若不是百年前江景衍毁了本命灵剑，立誓此生出手再不动剑，那今日便是他方应天的死期。

“我以前倒是不知方峰主如此爱徒心切，不惜拖着一把三两重的老骨头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江景衍冷眼看他，说话十分的恶劣难听。

方应天虚弱地笑了笑，“老朽活了百余年，也只有这么一个亲传弟子。他要是出了意外，老朽此生所学，怕是后继无人啊！”

江景衍挑眉，淡淡说了句，“你的此生所学？本宗主看也没什么值得留下的吧？”

方应天喉头涌上腥甜的鲜血，他生生咽了下去，心道：“要不是打不过他，我真的想好好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