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的从我身上拿走银两。

“你这小娘子生了一副……俊俏样，却不会学他们一样，懂事听话一些。”

演戏演全套，我指着自己的耳朵和嘴，接连摆摆手，比划完之后，我继续弯着眉眼，可怜地看着他。

“感情……还是个不会说话又听不到的娘子，真晦气。”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我故作害怕的神色，连忙后退两步。

“跑什么跑，一个哑巴而已，不知风趣，还真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就你这样的……站在街上给我钱，我都不会一回头看一眼。”

我冷下脸色，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

我的个子历来是同龄女子中出挑的，可眼前这个男子却和我差不多，不过不见得有我这样的身段。

他面色发黄，两眼空洞且无神，眼睛周围一片乌黑，嘴唇周围发紫，身上飘荡着一股颓败，还有一丝女子身上的媚俗脂粉味。

脸色发黄是心脾两虚的证候，心气不足，心血不足，人的面色就会枯黄、没有光泽，而脾脏控制四肢个面部，若脾失健运，则出现面色萎黄的问题，再加上他的眼神、表情，还有身上裹挟的风尘气味，我猜，他昨夜应该是在青楼女子榻上流连了一夜。

他扬起手，好像要打我，表情满脸不悦。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这张脸划了，滚。”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斜着眼冲我摆摆手，十分不屑。

我连忙鞠躬，感激涕零，本以为要为难我一番，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我了。

先前我就听说这座城基本不受苏北控制，现在看来，似乎有些道理，城中的管理早就出现了混乱，据说现在负责管理这儿的人是段卫泽手下的人。

我用藏在腰带里的铜板换了两个素菜包子，顺便面摊老板讨了一碗水。

我定身望了一圈，人多眼杂，于是我干脆找了条无人的街道，坐在某户人家的门槛上就吃了起来。

刚刚在路上，我听到有两个男子的谈论。

“你可还记得一年前的那个中黎大将军？”

“什么，一年前？”

“就是那会……呃，中黎和我们打仗，但没波及我们这儿，你不知道？”

“我只关心树上的果子什么时候能卖好价钱，这些与我有何关系？”

“也是，那不妨碍你现在知道，来我给你说说，我当时听我远处的亲戚来信说可能要打许久，让我们多屯粮早做准备，结果一个多月这仗突然就过去了，当时中黎那边派的就是这个人。”

“哦，这人如何了？人高马大还是功夫了得。”

“谁会关心他这个，我要说的是他娶了公主，成了驸马，而且又是大将军。听说公主年初产子早逝了，然后那边呢就商量给他再找个，他们说啊，要安排我们的郡主嫁过去。”

“现在局势平稳，不曾听说要和亲。”

“这你就不懂了，和亲又不光是为了不打仗送人质，更是……送心意。”

“你这些日子待在街上，哪里听来的这些。”

“不重要不重要，人嘛，总喜欢听点没听过的事。”

这其中的一个肯定是中黎的细作，这样的手段看似无效，实则一传十十传百，效果最为显著，表面上两国风平浪静，实际上，中黎一直在暗中掌控，李氏一族更是从未放弃对苏北的掌控，若谢玉珩真的有一统天下的决心，这些传言背后的始作俑者也一定和谢家脱不了干系。

我刚吃完欲起身，就看见了早上刚告别的母女俩。

女孩笑着朝我走来，我站在门槛上，一动不敢动，从昨晚到今早的观察来看，两人都会武功，我贸然逃窜……无非就是佐证自己欺骗了她们。

女孩伸手给我递来了一个果子，看起来汁水丰厚。

她笑嘻嘻地捧着，要我非接不可，我犹豫了好一阵才在她面前摊开手掌，露出了那日摔倒后的伤口，她直愣愣地盯着伤口，蓦地眼前一亮，扑着就咬了过来。

我左手抵着她的额头，把右手奋力抽了出来，虽然没了功夫，但我习武的力气却还在，可她牙齿太锋利了，我还是被带走了一小片血肉。

手上的疼痛和心里的理智鞭打着我，我垂头瞥了一眼，温热的液体正沿着手指往下流。

她眼睛已然变成了红色，只是眼神呆滞，目光无神，好像看不见我……即便我再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也不曾见过这番场面，她像头嗜血的猛兽，我依稀想起了我在一本药典里的描述，总觉得和这一幕有关。

人之魂善而魄恶，人之魂灵而魄愚，魄主宰人身，当魄离开人体，便会沦为恶鬼僵尸。

她现在这副模样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红眼恶鬼。

在她身后的女人也朝我这边过来了，我不管不顾地抬脚把她踹倒在地，紧接着抓起包袱就开始狂奔。

可我刚跑出巷子，还没来得及看见面前的路，就被突然出现的人拦住了腰，紧接着口鼻就被白布遮住了，一股奇异的气味顺着呼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