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成长取决于女人。

那一拳又一拳的叫醒服务，仿佛传递着一股特殊的情愫，蔡丽敏绝对算不上美丽的女孩，但是一定有一颗善良的心，于是那肉肉的拳头变得可爱起来，因为是插班进来的，所以学习其实也很一般，时不时的就会找前排的少年帮忙解答一些题目。谷栋由一开始应付到后来的热心，心甘情愿的在心里升起了一道叫做责任的光。

食堂的伙食一如既往的难吃，冬天最常见的菜就是一大盆白菜烧肉，肉肥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每一片肉都是浮在上面的，完全不能沉底，白菜上也经常看见肉虫，天然到没有一丝丝农药残留。

大块的肥肉是很难下咽的，难得的没有人抢，谷栋用吃饭的搪瓷盆收集起来，拿回宿舍。趁着休息的间隙用砖头架起一个简易的炉子，点了几根蜡烛放在搪瓷盆下面烤，肥肉难吃，但是经过熬制之后，油渣和荤油可是好东西，用来拌饭会香到不行，蜡烛很慢，只能多点几根慢慢熬，然后想着下课以后就有收获了，甚至还特地神秘的跟后排的白月光说，“晚上吃晚饭给你好东西尝尝。”

男生宿舍冒烟还是徐老太太发现的，一顿操作之后，倒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只是七八个靠近的被子算是废了，烧了一半又被水浇了一半，棉花胎的被子见水就完蛋，板结到晒都晒不干。

谷老三被叫道学校的时候，数学老师也是很尴尬的喊了一声三叔，然后就大致说明了下经过。

谷老三也不多说，冲到教室，拎起儿子就往操场上去，乡下家长被老师召唤，一般都是这顿操作，挨一顿揍，老师一般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谷栋知道这把事情有点大，也不呲牙，非常配合的被踢了好几脚，直到数学老师看不过去过来劝住才算结束。

同学们也是日子过的太枯燥，同学被老子当众揍这种场景还是很有趣的，一个个喜滋滋的透过窗户看热闹。

蔡丽敏也在看，只是没有笑，谷栋还抽空跟她挤眉弄眼的表示自己没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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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老三原本要走，被儿子拦住了。

“家里生意怎么样？”

“将就吧，乡下人吃不起豆油，也就特殊情况才买。”

“你要包装呀，然后卖给镇上的人。”

“谁也不认识，卖个屁，站大街上吆喝呀。”

“你去找外公，外公脸皮厚，他辈分大，让他去找一些镇上认识的晚辈搞推销，年底过年前肯定能卖一波。”

“行。”

“你今天抽空在镇上转转，看看有没有那种好看的瓶子卖，两斤装的就行，豆油是高档货，别总拿五斤的塑料油壶装。”

“这些我跟你四姨娘说，她心细会琢磨。”

“嗯，提醒四姨娘，再搞个简单的标签贴上，就叫谷老三小磨豆油。”

“这名字是不是太俗气了？”

“越俗越好，这才像是正宗的小磨豆油，淳朴的不行。”

“你小子主意多，听你的。”

“我妈身体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能吃硬的，医院也查不出个什么来，每次还要花冤枉钱。”

“你可别大意，我妈这身体还是有问题，明年日子好点，还是要去市里医院看看。”

“行吧，这豆油生意行不行，我看好像也跟豆腐坊差不多。”

“刚开始，你急什么。对了，去街上买十床被子呀，总是要赔的。”

买了被子，儿子又说：“来都来了，晚上让数学老师召集一下，你请几个老师到小饭馆搓一顿，机会难得。搞不好以后还能推销点豆油生意，这些老师家里也一样要过日子的。再说了，过年老师也是要发福利的，可以发装好瓶的豆油呀。记得买包好烟发发，几个老师都抽烟。”

谷老三一想有道理，加上数学老师又是侄女婿，自然顺理成章带老师们喝酒去了。

这天的晚自习是所有同学开学以来最舒服的，因为老师们都去喝酒了，大家自由自习，不用考试，原本有些埋怨被子毁了的同学也就不再计较了。

“你爸看起来很厉害呀，踢的疼不疼。”后面传来小纸条。

“不疼，从小演练了不知道多少遍，他脚上的功夫炉火纯青，只是看起来踢的很重而已，那是踢给老师看的。”

“你就是为了给我熬油渣？”

“也不全是，我自己也想吃，全特么肥油，你猜瘦肉都哪去了？”

“留给老师吃了？”

“真聪明，那个厨子真是缺德带冒烟。”

“他也是没办法，那点伙食费本来也买不了什么好肉。”

“嗯，我就喜欢你这种善良。”

这次纸条没有传回，后排的姑娘满脸通红，“喜欢”二字在少女的心里是无比震撼的，忍不住一会抬头看前面少年的后背，一会又低头若有所思，但那张纸条被死死的攥在手心，再也没有送出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