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

几人支支吾吾，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几个都是出身世家，在京都里享乐惯了。要不是家里长辈看不下去，拿钱铺路给他们捐了个官，他们也不会来到这荒无人烟的边境，一待就是数年。

都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里受得了这边境苦寒。靠家里庇佑，在边城内置办了宅院，采买了丫鬟仆从。除了没有帝都繁华，这日子过得与往日并无不同。

至于城外的军营，每日露个面，随意安排些训练，草草应付了事。

闻书棠没了耐心，下令：“来人，将这几个没用的废物拉下去砍了。”

帐外的护卫立刻进来拿人。

几名将领连忙求饶。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九襄也跪下来求情。

“陛下息怒，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不能再有损失了。不如给他们几个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待这场仗打赢了再行处置也未为不可。”

他对面前这几个蠢货一丝好感也没有，开口求情也不过是为大局着想。败局已定，军心不稳，若再杀了这几个人，势必会闹得人心惶惶，到时候局面就真的控制不住了。不用大殷的军队，他们内部的自相残杀就足够毁灭一切了。

对于九襄，闻书棠还是极为看重的。他亲自开口求情，闻书棠也愿意就这台阶下来。但今日之耻，就这么忍了，他也枉为一国君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每人杖责五十军棍。革去职位，贬为普通将士。”

几人一个劲磕头谢恩。

五十军棍对他们这些公子哥来说也是大罪，但好歹这条命保住了不是。

夜深雾重。

经过一天的疲惫，所有将士都早早的睡下了。第一次照面就吃了败仗，军营内士气低迷，就连负责巡守的将士也都是垂头丧气的。

闻书棠处置了那几个蠢货，吩咐了九襄几句。

九襄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闻书棠的吩咐有些不满，但他还是选择听命行事，退出大帐后骑马离开了营地，不知去向。

在他纵马离开后，距离营地不远处闪过了一丝亮光。一闪而过，稍纵即逝，就连巡逻的兵士都没有察觉到。

司影安带人埋伏在远处，待确认九襄离开后，对着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一行人踏着夜色，悄无声息的向大兴军营的方向靠近。

他不远千里带着人马而来，目的明确。他没兴趣在这跟闻书棠耗，速战速决，拿到自己想要的才是当务之急。

从闻书棠出现在边境那天，苏整就查清了他的所有底牌，这也是司影安敢半夜搞偷袭的依仗。

大兴皇族是养了不少功夫了得的暗卫，这要在以前，除非司影安将手下所有暗仆都带来，换了普通将士，那是一分胜算都没有。

说起来司影安还要好好谢谢闻书棠，若不是他亲自出手毁了那地方，杀了所有训练出来的暗卫，他便是再心急也绝对不会暗中偷袭。

如今负责训练暗卫的是闻书棠身边的九襄，算起来，能正儿八经入得他眼的也唯有九襄一个罢了，至于他训练出来的那几个，司影安属实没有放在眼里。

虽然只有九襄一个，但他的实力却是不可小觑。司影安不想此次行动出现任何意外，正在思索如何避开，恰巧收到消息，九襄会在今夜离开军营，去向未明。

虽然不清楚是何人递的消息，司影安还是派人时刻盯着大兴那边的动静，一旦确认九襄的行迹，立刻来报。

闻书棠在帐内等着九襄回来，忽然听到一声沉闷的倒地声，心生不妙。他有心想要出去看个究竟，但九襄不在他身边，军营里也没有身手好的能够护他周全，思来想去还是待在大帐内最为保险。尽管如此，他还是拿起了自己随身的长剑护在身前，以防会有人闯进来。

半晌过后，没有异样传来。闻书棠刚刚放下了戒备，手中的长剑也放了回去。下一刻，大帐被人拉开，司影安浑身浴血走了进来。

“陛下，许久不见，可还记得本王？”

闻书棠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质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外面的人是都死绝了么？竟敢放任他国亲王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的大帐内，尤其是在这种敌我分明的情况下。

司影安不以为意的笑笑，好意解释道：“陛下莫要怪罪外面的人失责，是本王的人下手没个轻重，这才让陛下误会了。”

他既然敢带人深夜来此，便是拿准了不会有人阻拦。最大的威胁已经离开，剩下的不足为惧。

好歹是厮杀过登上帝位的人，闻书棠也没有那么没用，短暂的惊讶过后，他很快镇定下来，问道：“摄政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司影安也不跟他兜圈子，双手摆出一个请的动作，说道：“想请陛下去本王那坐坐，敢问陛下可愿赏脸？”

闻书棠冷着脸，思索着眼下的情势。很明显，九襄不在，司影安也绝对不会带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