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望远镜观察在擦拭着一个个玻璃罐的李权，林清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诡异。

明明只是想问一下玖岚李权是怎么回事，他为之服务的工作室有没有参与什么违法行为。

没想到就被玖岚直接带到了李权家对面的别墅里，先不说玖岚为什么能进来，又为什么窗边早就准备好了望远镜。

就因为玖岚一句“想知道答案，亲眼所见更清晰明了吧。”，他便趴着偷窥一个大男人的行为，真的哪哪都不对。

透过儿童房的落地窗，林清看到李权是怎样细致地擦拭着那些玻璃罐。

一排排的柜子上装的都是尸体。大小不一，形状不一

有的是完整的一个婴儿，有的是漂浮着的小小的残肢断臂。

玖岚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你知道吗，被堕胎的孩子并不是每一个都能保留全尸的。”

“在引产的时候，如果孩子太大。医生就会用工具将它在母亲的肚子里搅碎，然后再一块一块残肢取出来。这些被打掉的胎儿会被随便扔在某个垃圾池被当成垃圾处理掉。”

林清想起小时候爷爷说过——来到了人世间，却未能真正活过的孩子，都没有办法入轮回。

他们会在世间游荡，会被各种孤魂野鬼欺负，最终魂飞魄散。

除非有一个真正接纳他们的栖身之地，他们就能……

他们就能怎么呢，他们会有一个容身之处，但也进不了轮回，一旦容身之处被破坏，他们也就真的在这个世界烟消云散了。

透过望远镜，一个青灰色半透明的小男孩正站在林权身边望向他们的方向，视线好像穿过望远镜对上了林清的。

而房间里似乎还有几个小小的身影，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在地上来回的爬。

但林权似乎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

林清呼吸不畅地问：“那是，那是什么？”

“你上次也见过了，不是吗？”玖岚笑了笑，“你不是早就察觉到不对吗。“

“那些孩子的尸骨被好好地保存在这样极阴极凶的风水中，自然就形成了小 鬼。”

“小 鬼是会长大的，死了多少年，自然就长多大。”

“林权在养小鬼。”

玖岚见林清没有说话，又自然地给他解释：“他找我要聚阴的方法，我给他做了老槐树做的柜子，收费自然贵一些。”

“至于那些少女，你不是做了个溯回梦吗，那就是真相。”

林清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做了关于失踪少女的梦，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玄学界的事情。

但今天给冲击太多了，他只好先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那天不告诉松烽哥？”

玖岚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们没有证据。”

林清咬牙：“既然他要聚阴，为什么还要辟邪，你又何必再让我给他买什么辟邪的物件，还将镇邪的五帝钱送他。”

“因为他要镇的不是那群小鬼。”

林清低下头，突然问：“那串五帝钱，不会影响到那些小……小朋友吗？”

玖岚奇怪地撇他：“五帝钱是需要人来运使的，否则只要不主动去触碰自然不会有影响。李权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钱人，可不会使用这个，怎么可能对那些小 鬼有影响。”

“那你怎么……”林清不知怎么问她，你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有钱人对吗。

她好像突然累了，语气里又扬起懒洋洋的笑意，“哎呀，钱拿到手就好，何必追究那么多真相呢，我们回去吧。”

林清又朝李权的别墅看了一眼，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跟着玖岚离开了。

他要镇的不是那些小鬼，自然就是那些失踪的女性了。

林清心中五味陈杂。

经过李权家时，他故意落后玖岚几步，咬破了手指，默默丢下了一枚叠好的三角黄符纸。

夜色寂寂，一阵风悄无声息地掀起。

事情柳暗花明是在五天后了。

林清接到卢松峰的电话，与玖岚一起来到李权的别墅时，李权的尸体已经被法医抬走了。

卢松峰就在现场指挥着属下们清理现场，以及挖出花园里蔷薇根下的尸骨。

根据卢松峰的说法，警察接到求助电话赶到别墅时，李权已经死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撕裂了身体，破碎得不忍直视。警察在别墅里发现了大量泡着福尔马林的胎儿尸体标本，又被警犬带着在花园的土地里发现了失踪少女们的尸骨。

知道林清关注这事，就告知一下这个事件的结果。

玖岚站在围观的人群外抱着手臂：“这里并没有什么女性的怨灵，都正常进入轮回了，但他的下场却不是人为的啊。”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林青一眼：“看来是被小 鬼们报复反噬了，拼着灰飞烟灭也要报复自己的饲主？谁说小朋友们什么都不懂呢，呵呵。”

林清默默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