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着扶手,听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尽量克制着情绪,心里不由地清醒道:“这步棋只能放弃了,继续走吧,不能叫郑河好好地走出松林。”
坚定了信心后,他波澜不惊地感慨了起来:“看样,咱们在工人坠亡这件事上判断错了,
相信郑河能理解区委的初衷,咱们向来对事不对人,海龙去一趟吧。”
李海龙去了郑河办公室。
郑河猜出来他的目的,故意轻松地靠在靠背上,微笑着等他说话。
在普通人眼里,李海龙会满脸的歉意,说些抱歉的话。
李海龙从高仁林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掏出手机扫了眼,熟练地扒拉了一连串的电话号码。
这些被标注了的号码,都是他觉得有仕途潜力的人,如果高仁林不行了,马上另攀高枝,把自己后路想好了。
这会,他淡淡地说:
“区长,省巡.查组和区纪.委调查了,那个老闫死之前和人家打架了,
没准挨了揍想不开,他怎么想在区政府里死,恐怕只有他自己能说情了,
死无对证。”
说完,他微微点头,不等郑河说什么,转身走了。
在普通人眼里天大的事,沦入了官场里,可能也就一句话的事。
第二天早上,郑河早早地到了办公室,盘算着老铁轨项目改造的事,不由地翻起了台历。
陆风再有两天公示期就到了。
这毕竟是一件大好事,安心等着过了这两天,好送他上任,自己也了却了一分心思。
想到了陆风,自然又想到了刘茜。
在宾馆那天晚上,要不是刘茜帮忙,他不知道得多丢人呢,
在人家一个未婚姑娘跟前,吃了药后自己表现得那么肆无忌惮、冲动地吓人。
拨通了刘茜的电话,他声音亲切地说:“小刘我是郑河,你那怎样了?
我叫人送去了点好吃的……”
躺在病床的刘茜,刚刚打完了吊瓶,接着他的电话,先是莫名的激动,一想起陆风刚刚交代的事,声音变得笑了起来:“领导,我就是个临时工,这阵子的事,得罪了李主任,
还有别人,赶上身体不太好,区里的工作我先不去了……”
郑河耐心地安慰了她几句,说来说去,察觉出来刘茜因为这些事受了惊吓,不愿意再到区里上班,也就没勉强。
尽管有些无奈,他一下子想到了一件事,果断地说:
“我就不勉强你了,
想起来了,区政.府和长三角吴氏财团的合作中,你算招商成员之一,
区里答应有奖金的,我这就安排下。”
他这边收了线,随后拿起座机给财政局才守富打了过去。
本以为这个财神爷还得刁难几句,没想到才守富上来就慷慨地说:
“领导,您放心吧,我查查她家的地址,一定代表你亲手把招商奖金送上门去。”
才守富表面上一副守财奴的模样,这家伙典型的大智若愚,早听到风声了。
郑河已经和杀人案没关系了,这事是省巡.查组拍板定的。
在他看来,在陆风的帮助下,说清那要命的三十万,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无形中,他的风向标变了。
尽管对刘茜仁至义尽了,他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轻轻地揉着脑门。
这时,孟文义敲门进来了。
孟部长笑得从来没这么灿烂,笑得满脸都是褶子,不过马上一沉,有些着急地说:
“区长,两个消息,你先听好的还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