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千夜站在那棵凤凰木下,手里捏着一个带血的馒头,馒头缺了一小块,上面粘了泥土,身后两道影子跪在地上。
千夜皱眉问:“她把血给了瑟舞?”
“是”其中一道影子道:“姑娘说血里有东西,找出来便可以制出解药”。
难怪。
她和公主落水之后,水柱冲天再塌下时,众人被海水泼过,便从疯狂撕咬中醒了过来,原来是因为她的血。
“这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那个叫瑟舞的暂无人知”。
千夜道:“找人看着点瑟舞,下去领罚吧”。
“是!”
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里,自去领罚。
任务失败哪次不是丢命的事?因着对方是公主,他们就跟得远了一些,不料那姑娘会掉进水里,这次侥幸捡回一条命,全仰仗那姑娘没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万幸万幸。
两道影子消失后进来一个黑衣武者,这人全身挂满伤,进来便一头跪下,禀道:“城主,天眼已毁,如今变成一片汪洋……”。
对方共有二十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和以往下天眼的人不同,他们也试图重启天眼,但到了最后他们的目的又似乎是要毁灭天眼。
黑衣武者还在继续讲述,待他说完,千夜默了一会儿,问道:“这么说来那批人是自己扑上去的?自杀么?”
“是”。
想想那时的场景,黑衣武者忍不住打了个颤,“双方力量悬殊不大,天眼开始淹水后,他们本还可一战,却都齐齐扑向天网,尽数碎成肉末”。
“也就是说你们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对方是谁?”
黑衣武者一首叩地:“属下无能”。
“下去吧”。
黑衣武者退下。
出动如此多的顶尖高手,纪律严明至斯,整个同录大地上不多啊,倒是可惜了。
城主府另一头。
小公主十分委屈,“哥哥,就这样放走他们,皇家颜面何在?”
太子殿下摸摸小公主的头,“不然你待如何?”
“至少,至少不能让他如此嚣张吧,我们是误会那女子了,可哥哥你是太子,你都给他们道歉了,他还想如何?”
小公主越想越气,“还有,那画怎么证明就不是他偷的呢?”
看来她是从小被母后惯坏了,太子有些头疼,“是我们误会别人,伤了别人,道歉不是应该的么?杳杳,要细说起来,别人还没跟你算救命之恩呢”。
“且不说那日他随手一丢去邪的态度,那画你不是没辨别出来么?那本就是真迹,他用得着偷?那天在望天门你也看见了,以那人的本事,偷个画需要惊动那些侍卫?”
小公主知道哥哥说的有道理,可她就是不高兴,一想到那一刀有可能割到自己手上,就很不高兴,她说:“我不是给她机会解释了嘛,当时大家都没看见她说的人形,又不是我故意为难她”。
太子道:“所以他也没有为难你呀”。
“哥哥,你怎么帮着外人?”
太子拭去小公主的眼泪,“傻丫头,哥哥肯定是帮着你的,不过杳杳,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道理她是知道的,当时,大家都认为那女子行刺她既成事实,看得出二哥哥在意那女子,不照样让她处置那女子么?她只是……
“哥哥,为什么那日我们没有看见她说的那人形呢?”
自从在望天门看见那样多的人形隐鬼,她一直没想通这个问题。
太子殿下展开那幅失而复得的画,“我记得当时我们在研究那幅画,既然是真迹,那作用你是知道的”。
她记得,哥哥说那画不是她丢的那幅,她问哥哥为什么,哥哥打开一一指给她看,虽然除了纸张略有不同,她还是看不出来,但那幅画当时确实是打开的。
这么一看那画也有相同的作用,当真是真迹了。
“哥哥,当年无无公子真的画了两幅一样的画?”
太子殿下收起画像,“也许吧”。
又望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杳杳,不要再去找那女子的麻烦”。
那人不惜与皇家为敌也要为那女子讨个公道,摆明了就是以超强的实力昭之众人,谁敢动她,他必讨之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