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轶看着为她处理伤口的温殊郁,几次想问他叫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难以启齿。
“温。”许是看出她的犹豫,温殊郁难得开口。
“温?”还是皇姓。
“嘶啊——”忽然伤口一疼,江轶飘远的思绪瞬间回笼。
温殊郁将她伤口包好,便离开了。
叶勘跟在温殊郁身后,手里拎着一本本子,上面的痕迹提示这本子被人翻过无数遍。
火把的光照在暗室里,那满地的白骨没有白天那么渗人,叶勘看着他们的身量和穿着以及本子里记录他们失踪时所穿的衣物样式及容貌,愤怒漫上心头。
温殊郁眼神一片冷然,那白骨被暗卫抬出来摆在院子里。
整方院子被围了起来,除了一些废纸外找不到别的有用的线索,忽然一个年过半百的醉汉一手拿着酒壶肩上扛着一个孩童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见此情形,扔下东西往外跑被却侍卫按住,还没来得及询问,忽然见他头一歪,死了。
叶勘走向那孩童查看一番,却发现他也没了气息。
看着暗室里被搬空,露出地面凹凸有致的八卦图阵,温殊郁想也没想跳了进去,入口忽然关上。
叶勘眼疾手快将剑踢了过去,剑柄卡在缝隙中无法撼动分毫,既进不去也看不到洞里的情况。
“废物。”
隐于山间的洞里,却别有洞天,这里居住着百十号人,他们自称圣阁。
圣阁在江湖中的名声不好不坏,他们自称斩尽天下罪恶人,二长老居住的洞里器物被砸的碎了满地,唯有墙上挂着的佛像完好无损。
二长老玄空看着跪在地上的手下,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他剃着光头,一身青色纳衣,披着红色袈裟,脖子上戴着挂珠,俨然一副出家人的打扮,“哼,滚。”
另一个手下拖着同伴的尸体快速逃离,玄空理了理袈裟,打了句佛语,盘腿坐于蒲团上,敲着木鱼轻声念着佛经,恢复往日一副普度众生的模样。
“二长老,密函。”
他的手下战战兢兢的递来手中的匣子,玄空睁开眼慈爱的看着他,“怎的这般模样?可是出了何事?”
那位手下不敢说什么,二长老脾气古怪,若一个不小心,下一秒便会没命。
将密函递上,那人便离开了,玄空看完后,额头青筋炸起,去了前厅,却没见阁主,交代了手下人几句,便离开了圣阁。
一连两日阴雨绵绵,稚儿寻来时,江轶正在廊下看雨。
“洛儿。”
听到稚儿的声音,江轶以为自己幻听了,一眼望去,还真是她。
“你怎么来了?”
稚儿一下将江轶抱住,过了会才放开她,一边朝她倾诉,“我不开心,便出来了,恰好听到江伯伯的事儿,一直在找你。”
江轶一下子陷入沉默,过了会又问,“那你师父……”
“听闻师父丢了很重要的东西,谷里闹翻天了,派我和师姐出来找。”稚儿没将这事放心上,师父让她出来找什么,她也忘了。
江轶知道稚儿被她师父管的极严,两人一年中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戒指,“洛儿,你知道这是啥吗?”
江轶看着那枚戒指,心口一痛,“你从哪儿找到的?”
“知县府啊。”稚儿眼里有些尴尬,“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的,要不就先放你这儿吧。”
江轶收下戒指,又与稚儿聊了一会,天将晚才将稚儿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