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红，女，今年20岁，据她所说她十年前杀了自己的大伯，两年前杀了自己的亲奶奶。”

“不能吧，10岁就杀人了？”

“我也觉得有点不可置信，但是她来自首了。”

……

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我看着罗小红的神情，没有紧张，没有愧疚，也没有害怕，真的是她杀的人吗？

我只得开口问她：“姓名？”

“罗小红。”

“年龄职业？”

“今年20，C市农业大学学生。”

“据你所说，你杀了两人？为什么想到来自首？”

“活够了，想自杀，又觉得不能犯了罪没承担结果。”

我看着她的眼睛，很清澈，不像是杀过人的眼睛，她就坐在那儿，手放在桌子上，就那么看着我。

“好，那你说说杀人原因和整件事情的经过。”

她好像在想些什么，大概在回忆过去……

“十年前的今天，我杀了我的大伯。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没什么心理准备，就是想让他死。

晚上八点，灯火通明，我向来是一个记仇的人，而我的大伯总是骂我。

因为是女生，所以从我出生开始就遭受谩骂，姥姥告诉我，我满月时发烧40度，妈妈想带我去医院看医生，而我的爷爷以有客人为由，把水银温度计摔在地上打碎了。

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年仅6岁的我起初不愿相信，因为我一直在爷爷家长大，爷爷奶奶还一直给我灌输“我爸我妈不喜欢我，他们最喜欢我”的思想。

确实6岁之前的我一直很喜欢他们，即使在奶奶骂我打我，想要给我喂耗子药的时候爷爷并没有阻止，等到我爸爸妈妈来时又装成一副把我宠到极点的他们，我依然爱着。

我从来不愿意拆穿他们，我觉得他们还是很爱我，从小就没少过我的吃喝和零花钱。

后来，知道了这些事情后，我也没有大喊大叫，去质问爷爷，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因为我花了他6年的钱。

我过得一直没有很好，在谩骂中长大，在“女不如男”的思想中长大，直到过10岁生日的时候……

“老二，你就不打算让小国和他媳妇儿再要一个吗？咱们老罗家就你们家没男娃呢。”大伯粗狂的声音磨得我耳朵疼。

“哎呦，孩子还在这儿呢………”爷爷看着我，跟他说。

“就说了能怎么样？让去她跟她妈说呗，本来就是没能耐，生不出男娃。”

“我一直跟小国说，让他再要一个，他非说虽然想要男娃，但是一个红红就够了，够他妈了个扫帚！”爷爷看我在看电视，说话的声音也越发大了起来。

……

我把所有的话都记在了心里，没有跟我爸妈说，听着他们无故的辱骂和想要男孩儿的心愿，我只能撇一撇嘴，因为确实我变不成男孩儿。

“让小国赶紧生个男娃，现在赔钱货刚好没多大，就算以后男娃娶不起媳妇儿，让小红嫁出去多要点彩礼，给她弟弟。”大伯根本就没把我在旁边放在眼里，还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对了，后天我们家小胜办满月酒，记得来…”

在爷爷的应答声中，大伯的身影越来越远，爷爷站在大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一定是在羡慕大伯有两个孙子吧。

我把电视关了，跑到炕上躺着，装着睡着的样子，我知道，他回来一定会一直骂我。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爷爷进屋后就开始破口大骂我妈妈和我，骂的也无非就是什么赔钱货，肚皮没能耐之类的。

我躺在炕上弓着我把耗子药倒到另一个很小瓶子里，那是我之前从超市买的装糖果的瓶子。起了小雨，我想…老天爷都在帮我给他下最后一场雨，“噗嗤”我真的很想笑，他会在地狱里感受拔舌脱骨的。

我看着他一脸笑容的在大门口迎接宾客，看着他抱着襁褓里的婴儿，也不能说是婴儿，应该说是罗家“根儿”吧。

等等，再等等，我保证你不会再笑出来了，除了在遗照上……

我把手放进兜里，感受着瓶子里的药物带来的安全感，深吸了一口气。

街坊邻居吃完饭之后都各回各家了，只剩我们这些近亲没有吃饭，大伯告诉自己的儿媳妇把饭菜热一热，准备吃饭。

在端饭的时候，我把中间那一块儿淋上了耗子药，我知道，大伯矫情的很，吃饭只吃中间的，不碰旁边的。

嫂嫂把饭端了上去，我为了不让别人吃到那里，决定把大伯舀完中间的地方在舀一圈儿。

如果我跟他一起中毒，没有人会怀疑到一个10岁小姑娘身上。

药效上来了，他开始出现呕吐的现象，把还在餐桌上的众人吓坏了，赶紧去他旁边看他。

我看着他开始疯狂呼吸空气，想告诉他们你们在围在他身边，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做的棒。接着他开始吐白沫，混着血腥的白沫不仅从嗓子里漾出来，还有鼻子里。他又开始疯狂咳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