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梅拉坐在长凳上，手里拿着一个三明治。在她旁边，杰罗姆正在剥面包皮，喂附近的一只松鼠。他们坐在马罗萨一个与其他军队隔离的角落里。

这是一个精致的城市，有五颜六色的房子，但周围建筑的亮度被懒散的士兵的灰色盔甲所掩盖。它们无处不在，占据了街道、门廊，甚至房子的内部。

市民们早就逃离了——剩下的只有濒临死亡的老人和不愿离开的人。

一个人影走近卡梅拉和杰罗姆，使他们抬起头来。是欧文。他蓬头垢面，稀疏的胡须卷曲纠结。他的脸颊骨瘦如柴，眼睛看上去有些憔悴:凹陷、凹陷、疲惫。

卡梅拉不得不中断目光接触，专注于三明治中的一片生菜。"嘿，欧文，"杰罗姆说。

松鼠跟在他后面，乞求更多的食物。欧文走近时它的耳朵抽动了一下，他坐下后它就逃跑了。

"你们两个看起来都很好， "欧文说，他叹了口气，盯着他手里的三明治，身体后倾，面向天空，举在脸上。这是真的；与军队中的其他人相比，当其他人都在泥泞中爬行时，杰罗姆和卡梅拉看起来像是在一片草地上散步。

“如果你跟着我，你看起来也不会那么憔悴，”卡梅拉说，耸耸肩。“我不明白如果你知道我们每次都要撤退，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如果你和我们一起呆在后面，你也会是战场上最后一个也是第一个离开的人。”

“我做不到，”欧文一边吸气一边坐直身子说道。“拉娅夫人和艾丽思大人都走了。

我不能再让凯卢姆家族的名字失望了，我必须每次都尽我所能来弥补他们。如果我能有所成就，那么也许议会在抓到他们时会更宽大些。”

"你真的认为委员会能抓住他们吗？"杰罗姆问。“艾丽思很强壮，而拉娅杀死了一个大恶魔，不是吗？如果他们尽力抵抗，他们应该没事。”

欧文摇摇头。“他们可能有自己的生活，但他们的生活质量肯定不会那么好，”他说。“如果我能让委员会给予特赦，那将是最好的结果。我已经让拉娅小姐失望很多次了。塞莱娜夫人去世时我不能陪在她身边。这是我能做的最起码的补偿。”

卡梅拉和杰罗姆看着对方，卡梅拉摇了摇头。“他可能没有，”她说，专注于吃她的三明治。

“欧文，”杰罗姆皱起眉头说。“你听到谣言了吗？”

“谣言？”欧文问，哼了一声。“如果你有时间闲聊，那么你就有时间专注于你的训练。”

当帕兰的形象在他脑海中闪现时，他的目光变得坚定。他不得不承认恶魔在某些事情上是对的。“在战斗中听信谣言救不了你的命。只有训练和经验会。”

“是关于艾丽思的，”杰罗姆说。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欧文问。

“他们说他杀了很多人，在第三和第二区横冲直撞。每个人都给他贴上叛徒的标签，”杰罗姆说，无视欧文的问题。

“就在今天早上，有几个人从休息站来到了这里的东南方。他们说，在宣布他要去尼恩之前，艾丽思命令一个恶魔抢劫他们并威胁他们，所以他们最好避开那条路，否则他们不会被放过第二次。”

欧文的三明治爆炸了，番茄酱溅到了地板上。当三明治被紧紧攥在拳头里时，他的手在颤抖，前臂上的血管都鼓起来了。

“帕兰？”他问，几乎咆哮。“艾丽思大人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绝不。”

“人民是苦的，”卡梅拉一边嚼一边说。“他们的将军抛弃了他们，然后他们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损失。我打赌他们认为艾丽思不可能像那样抛弃军队，但他做到了。他们也会相信这些谣言，哪怕只是为了找个人发泄他们的不满。”她耸耸肩。

“这不公平，但这就是生活。即使你自己设法杀了空太，你也不能原谅艾丽思。他们说他堕落了——他陷得太深了，即使这不是他的错。”

欧文把他的三明治扔在地上，把残渣擦到裤子上。他闭上眼睛，大声吸气，吓跑了一只靠近的鸟。当他的手握紧又松开时，他的眼皮颤抖着。杰罗姆侧身靠近卡梅拉，远离欧文。

“你想见艾丽思吗？”卡梅拉问道。欧文的眼睛猛地睁开了。“我们可以。很简单。”卡梅拉指出。“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跳过那堵墙，用你的力量帮助我们进入地下，在那里我们不会被发现。”

欧文的目光顺着卡梅拉的手指。这堵墙真的小得可怜。这也是他们防守糟糕的部分原因。如果艾丽思在每场战斗中都召唤他的堡垒，事情会有所不同。“他们会处决我们，”欧文说。

“如果我们留在这里，我们会死的，”卡梅拉说。"军队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员。"她没有提到议会的四个大天使要来。不听流言蜚语是欧文的错。

“这只是时间问题。”她对即将到来的大天使没有任何信心。此外，她离开军队还有其他原因。如果她有欧文的帮助，溜走会容易得多。欧文保持沉默。

“你是愿意和艾丽思和拉娅在一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