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小时的磋商，大队长怀揣着买猪的介绍信和公社支持的钱刚走出公社，就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没想到公社领导会对他们这么寄予厚望，希望每年养猪场养的猪数量都能翻倍。

“小顾，你再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空幻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有这种要求，他也没有犹豫，直接伸手拧了大队长的脸。

“嘶，真疼。”大队长揉了揉脸上被掐的地方，又开始笑起来。“走走走，咱们快点回去，早点把事情安排起来，好早点养猪。”他们这也是为国家做贡献。

于是空幻只顺路去寄了信，连饭都没吃，就被大队长催着往回走。

走在回去的路上，空幻看着大队长背着手，哼着歌，恨不能再蹦两下的样子，觉得挺有趣的。谁能信早上出发的时候，这小老头还走得磨磨蹭蹭。

两个人饥肠辘辘地走回大队，大队长可没忘把顾柏领到家里去吃饭，顺便说说招工的标准。

他们大队原定计划只养十头猪，由顾柏去省城学习半个月的养猪技术，回来的时候，再将猪崽一起带回来。以后养猪的事都由顾柏负责。

现在一下多出四十头猪要养，当然需要再找几个人负责。

而且因为在公社的时候，公社书记就直接点了顾柏做养猪场场长。招人的事大队长只能和顾柏商量着来。

饭桌上大队长报出一连串的人名，全是他们大队的老实孩子。没有一个知青。他报完名字就问顾柏，有没有看中的人选。

养猪场的事定好了，大队长难免生出一点私心。进养猪场干活，不仅有工资，还会算工分。再说家里有工人岗位可是光宗耀祖的事，他自然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想顾柏全招他们大队的人。

空幻听完名字，就感觉不好。他们在这里就把工人岗位给定了，还除了他，没一个知青，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吗！他还要不要在知青点住了。

“大队长，我们吃完饭，干脆把全队人都通知到晒谷场开个会。这个事情总要通知大家一声。他们自愿报名，我们择优录取。不然现在我们就把人定下来，怕是以后有的烦。”

相关事项不说给那些人听，万一一些人觉得养猪简单，他们选人不公，赖上门想当工人，他岂不是还要费心思应付他们。

烦？有什么好烦的？大队长一时没想明白。但顾柏都说要通知大家，他不嫌麻烦，自己就别搅和了。万一他嫌他们农村人找事，养猪场全招知青，他们大队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大队长就不信，把给猪铲屎、洗澡的事一说，那些知青还能对养猪场的工人岗位有多大的热情，以往挑人粪算满工分的活，他们都不愿意做。

既然工人名额现在没法定，大队长又想起来一个事。要养五十头猪，原来想建的猪圈肯定就小了。还要考虑以后每年的猪越养越多，他们就要重新商量那个养猪场怎么修。

最好今晚之前就定下来，明天就开工搬砖回来修。不然半个月之后猪崽拉回了，都不知道放哪儿。

大家还在地里干活，就听到一阵呼喊声越来越近“大家把手里的活放放，都去晒谷场集合，大队长有事要说。”

记分员和大队其他干部边喊边把大队走了个遍，就怕有人没被通知到。能当工人可是大好事。而且被选到的人，明天就要出发去省城培训，早点确定人选，他们也好早点回去收拾行李。

知青们倒是知道今天顾柏又请了假，大队长上午也不在。总不能是真要办养猪场了吧？他们怕是受不了以后顾柏带回来的味道。

看着人群陆续到达晒谷场，大队长不时拿着大喇叭喊话“看看你们周围，还有谁没到”“还有多少人没到”“快点，都快点啊”

过了一会儿，没看到人再过来。大队干部们粗粗点了下人数，大队人都来了，知青们也到了。

大队长便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开始说正事“我们大队准备办个养猪场，公社已经批准了。还提供了一定的支持。顾柏，顾知青大家都认识，以后就是养猪场的场长。

今天把大家叫来说这事，是因为养猪场还要招三个工人，明天就要跟着顾柏一起去省城养猪场学习……”

本来听到真要开养猪场，招工人，还能去省城学习，无论是队里人还是知青都有些蠢蠢欲动，但听到养猪养死了要担责任，还要洗猪圈、给猪洗澡……不少人就悄无声息的熄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心思。

猪肉可不便宜，赔还不一定赔得起。给猪洗澡那些事比起赔钱都不算什么了。

等大队长说完话，问道“有人要自己报名吗？”整片晒谷场没一个人冒头出声。

“没人主动报名，我和顾柏就直接安排了啊。”大队长看到没人报名，也不知道自己脸上该是什么表情。但好歹队里人的工人名额给保住了，接下来就看顾柏想挑哪几个人了。

看了一圈周围人，有工人岗位也没人争取。江淮宁伸手拉拉陆芸的袖子，悄声问道“要不我们去吧？没村里人跟我们争，肯定能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