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到了……我还以为很远呢。”

“诶，你来过这吗？”

“没有，我在外地读的书……”估摸只有十五六岁的学生鱼贯而入，如同一面面旗帜排开队形，虽然来的只有区区两个班，空荡荡的展厅显得热闹了不少。

“人可真少啊，有种包场的感觉。”种清嘀咕起来，一边漫不经心的挪动脚步，无视掉了陆之延。

客人少，就应该多一点优惠活动。这里是来人的地方，而不是“停人”的地方。

虽然女老板成天一副兴致乏陈的样子，可他陆之延还是觉得这句话不免太重了，以至于一夜难眠。

“这是什么机器？”他循着声音张望，加快了脚步，不过那几个学生显然被他的殷勤给吓了一跳。

“这，呃就是……”这台冰箱大小的仪器是手下两位员工负责的，自己对于其他细节毫不知情，而且，他们都早在两天前就不在这座城市了。

“这个发光的位置……是手的形状。难不成要把手放进去？”学生们出于好奇的习惯，自己钻研了起来。

[嘀嘀——三十。]仪器传来莫名其妙的声响。陆之延回头，什么时候自己的手搁在了发光的台面上。

“喂，你们刚才听到了吗？”

“还有谁会没听到，‘三十’是什么意思？”种清抬了抬眉，“喂，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其实我也不清楚……”

“你今年多大？”他回头，那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巡视办公室的时候听过，有点像播音员的声音，冷漠而庄重。

“年龄。”来人正是棠奕。

“二十六，怎么了？”他老实交代道。

“大叔，你不用管她……她就是有一些奇怪的。”几个女孩掩着唇齿，大你们十岁怎么就大叔了？他撇了撇嘴。

接下来又来了几个人，几次把手摁在了发光的台面上。

[二十……]

[二十……]

[二十……]

“赶紧闪开了。就是这么点儿了，再怎么测都那样。”几个男学生围了过来，“你试试，看你的数字能有多大。”

陆之延被晾在了一边，这台机器原本应该存入仓库，可学生们难得的好奇。他只好等候在一旁，监督他们，希望他们的手脚能轻一些。

他不经意侧了侧目光，刚才那位发问的女孩还等候在一旁。自始至终，她似乎没有碰过仪器。小时候邻居姐姐送来还带着温度的糕点，几个小伙伴丢下游戏的任务、争先恐后地围了上去的时候，他回忆，当时就有一个小女孩无动于衷地在观望。

“棠奕，这是我的名字。”中午的自由活动时间，两个人又碰上了面。

“我是这家博物馆的经理，姓陆。当时，为什么要问我的年龄？”

“感觉不太像。”她瞧了瞧窗外，“你说，在人的身上……还有其他隐秘的数字吗？”

“这……”他顿时一愣。

“我想，恐怕还有很多很多，只是从未被发现而已。你觉得呢？”她淡淡一笑，目光重新回到了室内。

陆之延猜到她的言外之意，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这不是他的疏忽，毕竟，很多的认知在非领域的研究者眼里，同样不亚于神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