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殿下厚爱,丞相府随时恭候大驾。”
谢恪不咸不淡回了句,挑不出什么毛病。
南越昀忽的起身,锦衣的下摆掠过地面,步履稳重。
见南越昀起身,谢恪也不得不跟着起身,内心疑惑。
南越昀走到谢恪面前,凌厉的眉眼微抬,吐字道:“喝过药了?”
谢恪一愣。
被这问题砸的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怔愣半晌。
南越昀耐着性子又问道:“我留给你的,可有服用?”
闻言,谢恪眸光一闪,唇角微微翘起:“草民以为毒药呢,没敢服用。”
南越昀额角青筋微微突起:“……”
半晌,他才沉沉开口,低声道:“我不是留了字条?”
谢恪目不斜视:“没看见。”
南越昀:“……”
南越昀还是忍住了脾气,低声道:“一日三服,三日过后便可痊愈。”
毕竟是因为他才让这人染了风寒,不管怎样,还是要负责的。
谢恪仍旧是中规中矩道谢。
最终南越昀被谢恪气走了。
谢恪只觉得莫名其妙,南越昀前脚刚走,后脚谢恪就出了大厅去寻南怀安他们。
出了大厅,远远的就能看见三人在池塘边上靠着围栏谈笑风生。
三人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站池塘边喂鱼,好不惬意。
谢恪正要过去,就见原本要走的南越昀拐了弯过去。
见状,谢恪顿时停了脚步,在走廊上找了个可以隐藏身子的地方。
三人玩的正开心,忽然感觉到什么,南清泽最先回头,看到南越昀俏丽的小脸一变:“太子哥哥……”
闻言,南怀安和魏深也连忙回身,行礼。
“太子殿下……”
论礼南怀安也应该称一声堂哥,但是南怀安嫌别扭,直接敬称。
再说,虽有亲缘,太子和他们却并不相熟,甚至可以说陌生至极。
南越昀一身黑金色锦衣,尊贵十足,气场又十分强大,再加上身上若有若无的冷气,极有压迫感。
南越昀眼尾微挑,看向魏深,缓声道:“魏公子似乎并无官职在身。”
魏深恭恭敬敬答:“回殿下,确是。”
南怀安和南清泽对视了一下眼神。
今日的太子着实不对劲,他们就算和太子不熟识但也是常有见面的,性情确实和传闻几乎没什么区别。
结果太子今日不但请了子江来大厅,还单独留下子江,如今又突然和魏深搭话,着实诡异的很。
远处的谢恪远远的看见南越昀似乎在和魏深谈话,就知道不妙了。
早知方才就不在大厅里怼南越昀了,这火气不得撒在魏深身上?
南越昀神色冷淡,语气随意道:“既如此,魏公子可要来东宫做些差事。”
闻言,魏深大惊。
南怀安也是吃惊,忍不住抬头看了南越昀一眼。
见三人皆呆愣在原地,南越昀勾了勾薄凉的唇,轻吐字:“怎的,不愿?”
魏深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草民愿意,叩谢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
南越昀淡淡看他一眼,抬腿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
见南越昀离开了,谢恪才从暗处出来,往三人那边过去。
走近了,谢恪就发现三人一脸喜色,顿时纳闷。
难不成他猜错了?南越昀不是那种小气记仇的人?
问完前因后果,谢恪沉默了很久。
魏深见谢恪的表情,疑惑道:“你不为我高兴吗?我可以去东宫当差了!”
谢恪一脸麻木:“高兴。”
魏深又一脸傻乐了。
还好南怀安是个心思细腻的,凑上前低声道:“怎么了?”
谢恪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魏深,摇摇头:“没事。”
反正死不了,最多被蹉跎两下。
魏深凑在南清泽旁边努力找话聊,南清泽还算给他面子,大多会应答。
谢恪瞥了眼池塘里四散的鲤鱼,手里拿了一些鱼食,抛向了空中。
顿时池塘里的鲤鱼都聚集过来,争先恐后的抢食。
在晋王府待了许久,谢恪才和魏深一起拜别了二人。
谢恪回了丞相府。
才回去,就发现了家里的气氛不大一样,下人们都异常忙活。谢恪扭头看向王犬,疑惑问道:“怎么了?”
王犬也一脸疑惑,像是很不理解:“丞相大人说要庆祝什么,许是出了什么喜事。”
谢恪没怎么在意,抬脚先回了澜风阁。
一开门就见月关山在屋里坐着。
谢恪脸上出现笑容,走过去:“父亲,怎么来我房中了?”
月关山站起来,一脸喜色,瞅着谢恪身上的雪狐裘却是面色一变:“儿啊,你身上这件衣裳从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