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的装饰都豪气的很,尽显王室的尊贵,丝绸玉缎,金石玉器,到处都可以看到。
假山流水一派清浅景色,盆景也是郁郁葱葱。
谢恪一行人脚步不快不慢。
侧厅与大厅挨的近,不需多少路程,三人便到了。
谢恪才踏进去,一股阴冷的视线就粘在了自己身上,谢恪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抬眸望去,正好对上主位的视线。
南越昀一身黑金色锦衣,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玉冠束起一头黑发,黝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浑身的气势令人臣服,眉眼间的戾气又不禁让人畏惧。
他随意一个眼神,都尽显南国储君的尊贵和地位。
谢恪淡淡移开视线,走到大厅中央,三人一齐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晋王。”
南越昀眸光微闪,盯着谢恪单薄的身形许久才移开目光。
“起来吧。”
同样坐在上位晋王就没什么气势,显得平易近人,脸上出现笑意:“没想到魏将军的小儿子也来了,没记错的话是唤作广灵是么?”
魏深一开始被旁边的南清泽吸引了目光,听到声音连忙端正视线,半点不敢往那边瞧,恭恭敬敬道:“回王爷,是。”
晋王一脸慈爱,挥了挥手,笑道:“坐吧,不用拘谨。”
闻言,三人都入座。
桌子上早已摆好酒水糕点,婢女们候在一旁。
谢恪拢了拢袖子,身上有些寒凉。
来时就把大氅脱下来了,按规矩见皇亲国戚可是不能着鹤氅的。
屋里放了炭火,只是对于谢恪来说,还是有些凉了。
南越昀瞥见谢恪的动作,指尖微动。
晋王还在寒暄:“子江最近可好?怎么见着好像没以前有生气了。”
谢恪温和笑了笑,道:“王爷怎的和怀安说的差不多,就是最近染了风寒,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闻言,晋王不赞同道:“风寒哪是可以随便对待的,待会回去的时候我让管家给你拿些药材,拿回去补补身子。”
谢恪客气应下:“多谢王爷,那子江就收下了。”
门外的冷风还在吹着,时而吹起那人的衣摆。
南越昀垂眸,语气冷淡道:“月公子既然身子不好,还是多穿些吧,可莫要再受凉了。”
话一出,大厅内安静了一瞬。
还是晋王先答话,笑着:“是啊,太子说的不错,子江,你穿的太少了。来人,把库房里的一件雪狐裘拿来,快给子江穿上。”
下人领命快步离开了。
南越昀却仿佛随口一说似的,低头慢条斯理的品茶。
见状,谢恪推脱不得只好再次道谢。
魏深全程都不敢吭声。
他也就平时大大咧咧,真到了这些大人物面前,话都不敢放一个。
今日真是倒霉,怎的太子偏偏来了晋王府?
桌上的热茶热气袅袅升起,散入空中又无影无踪。
谢恪歪头看着,没动。
上面那若有若无的视线更是让谢恪神经有些紧绷。
南越昀的目光总是极具侵略性的,像是潜伏在暗处的猎人,令人心生寒凉。
气氛顿时有些诡异起来。
座下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还是晋王开口,有一句没一句和谢恪寒暄,偶尔问问魏深魏老将军的情况。
没过多久,下人匆匆赶回来,手里拿着一件雪白的衣裳。
谢恪接过,又谢过晋王,有些不好意思的将雪狐裘披在身上,温尔的笑了笑。
但是下人又递过一个汤婆子来,让谢恪一愣。
不免抬头看向晋王。
晋王看到那件衣裳的时候神色间就有些疑惑,在看到汤婆子的时候晋王忍不住看了旁边一眼。
迎着谢恪的目光,晋王掩唇干笑两声:“子江就拿着吧,我怕你身子受不住,到时候月丞相可要找本王麻烦了。”
谢恪笑笑:“王爷说笑了,还是要谢过王爷的好意。”
晋王点点头算是接受了,目光忍不住又扫过谢恪身上那件雪狐裘。
他王府中确实有一件雪狐裘,但算不得珍贵,那件衣服还掺了很多其他动物的杂毛,所以毛色是有些偏黄的。
可谢恪身上这件白净如雪,瞧着竟像是全是雪狐的皮毛所做成的。
这样的衣裳,可是极为珍贵的。
南越昀眼眸微抬,视线落到下面那人身上。
雪白的衣服更衬的他肤色白皙,温软的眉眼虚弱中又自带着傲气,唇色粉嫩,柔顺的黑发有几簇滑至身前,雪白的毛间隐隐透出修长的脖颈,好看的如同神祗降临。
昨日他回到东宫时,宫里侍奉的人把这件雪狐裘捧上来,见到它的第一眼南越昀心里想到的竟是谢恪。
总觉得这件衣裳会很适合那人。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