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满地。

一位蛇人雌性躺在地上，她的整个下身都被刨开，蛇尾被撕裂成两条，不断有鲜血从撕裂处流出来，腹腔被撕开大敞着，像是一条被人开膛破肚的草鱼。

从昨天到今天，她所见过的蛇人无一不是俊美的，可这个躺在地上的蛇人雌性不同，她的整个身体浮肿不堪，像一摊巨大的快要腐烂的软肉，她明明死去，眼睛却大大张着，竖瞳十分明显，刻写着身前的痛苦和煎熬。

她的鲜血流动着，流到风祁的脚边，像是枉死的魂灵在向她哀泣。

风祁在那一瞬间感到了悲哀，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看向站在角落里唱歌的佘厌。

佘厌在对着雌性尸体歌唱着那一首奇怪悠扬的歌谣，她望向尸体的目光难得得沉静温柔。

她的怀里抱着一只蛇崽，血乎乎的，连带着佘厌裸露出的腰部，手臂全部沾上了血渍。蛇崽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蛇尾，在佘厌怀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风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她将自己高高扎起，以微微的高傲俯视这片土地，可当她看见这凄惨的死亡时，她又感到了由衷的悲哀与同情。

这就是人类，总是矛盾的，对它族不屑一顾，又对生命持有尊敬。

风祁失去了人类的身体，却还是人类的思维，她静默着看佘厌唱完一曲歌谣。

佘厌唱完后向风祁走来:“先出去吧。”

风祁依言跟着她走出门，风祁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再一次看向了地上的雌性，她只看了一眼，便敛下了眼睑。

那本该是玫瑰是芙蕖的雌性，却凋零枯萎成了一团淤泥。

佘厌一出门，福纳塔塔便迎了上来。

“首领。”

佘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摸上福纳塔塔的脸颊，安抚着她:“没事了，依娜生了一个小雄性。”

福纳塔塔看都没看孩子，她问道:“依娜死了？”

“是，她到极限了。”

“我知道了，”福纳塔塔低下头，她已经平静下来了，既不生气也不再伤心:“按照今年本家给的任务，我们的新生儿还不够。”

佘厌皱眉:“还差多少？”

“我们现在只达到了指标的40%。”

佘厌的眉头皱的更紧:“你照顾好其他怀孕的雌性，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佘厌刚想走，就被福纳塔塔扯住袖子。

“首领，”福纳塔塔扯着佘厌的袖子，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的风祁:“白渠祭司怀孕了。”

佘厌:“？！”

风祁:“？！”

风祁被福纳塔塔如此肯定的语气惊到，她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福纳塔塔怎么可以说的如此坚定。

她立马上前扯过福纳塔塔，对着她警告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佘厌则目光呆滞地问:“你说什么？”

“蛇神给予她的能力是让雄性怀孕。首领，她是蛇族雌性又是第一次结侣，百分百会怀孕，但是我刚刚检测过，她确实没有怀上，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白渠怀孕了。”福纳塔塔用一种极其冷静的语气说出这话。

而这话让佘厌忍不住转头看风祁，目光扫过风祁的腰腹之间:“真的？”

风祁叹息:“不确定。但是我不希望白渠有我的孩子，没怀上最好，怀上了请帮我打掉。”

福纳塔塔冷哼一声，佘厌目光复杂。

“我这里有紧急避孕药，如果你不想白渠怀孕，可以先拿这个药去试试。”佘厌犹豫了一下，把风祁招过来。

等风祁来到她的身边，佘厌抱着孩子转头跟福纳塔塔嘱咐道:“塔塔，里面……就麻烦你了，我和风祁妹妹先带宝宝去育婴室。”

福纳塔塔冷酷点头。

佘厌和风祁就开始往另外的方向走了，一路上都很沉默，沉默到风祁发现孩子不是不出声，只是幼崽的“嘶嘶”声太过微弱，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妹妹，你能确定蛇神给予你的是让雄性怀孕的能力吗？”佘厌主动开口，她艳红色的美丽眼睛紧紧盯着风祁。

她的表情很严肃，明显是容不得一丝谎言和打趣的神情。

风祁同样严肃回应她:“姐姐，我不会骗你。”

佘厌得到回应，立马转过了头，慢慢地她的肩颈开始小幅度地颤动，明显在笑。

风祁挑眉:“你不相信我，姐姐？”

“不，我相信你。”佘厌回头看她，眼里媚色如波，她这一次的笑容看起来不仅媚，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郁色，让她看起来更加不像好人:

“蛇神说，你是特别的，的确。”

风祁瞄了一眼她怀中开始小幅度挣扎的蛇崽，听她谈及到蛇神，便问到:“蛇神跟你打过招呼了？”

“你猜到了？对啊，蛇神跟我打过招呼了，祂说，你会帮助我，帮我们。”佘厌开始眯着眼睛笑。

风祁看了眼她:“少骗我，蛇神不会说这种偏指性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