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侣之人，有一方会受到蛇神的眷顾。见蛇神亲临，受蛇神爱抚，这种仪式对于信徒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白渠认为他为蛇神司祭，朝夕侍奉神 ，完成神的旨意，与无知无觉的风祁相比，蛇神自然会选择眷顾他。

可此时此刻，白渠看着竖瞳蛇尾，明显受到蛇神眷顾的风祁，心中说不清是羡慕还是不甘，又或者二者皆有。

“风祁……”白渠看着她，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你见过蛇神大人了？”

“是呀。”风祁笑容满面，她凤眼微微下压，黑色的竖瞳在眼皮的遮盖下只得窥见一丝细线。

“蛇神大人很是温柔仁慈。”

“这是自然，蛇神怜爱世人。”白渠的目光越过风祁的肩头，望向她身后蛇神的雕像，眼神一如既往地温柔。

族长拄着拐杖从后方摇摇摆摆地走来，站到他们面前，拉起风祁的手：“好孩子，没想到你也是蛇族人，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我以为你是异族雌性，担心得不行呢。”

“族长爷爷，你别怪我，我不善言辞，家里人又离开部落多年，这次阴差阳错回到部落，不知如何开口，这才没跟你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风祁张着嘴乱说话，也不管和初次见面说的话匹不匹配，只管先在蛇人们面前顺个理由出来。

大家各有目的，心知肚明。

风祁来路不明，满嘴谎言又怎么样，在族长的眼里，她是一个健康的美丽的雌性，她价值远远大过于风险，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在风祁眼里，她太懂这种小老头子和善的面容下憋着怎样的坏了，目的没有达到前，再肆无忌惮的谎言都会有人附和完善。

族长笑盈盈地拍她的手，将她的手和白渠的手拉到一起。

白渠低头看去，那双有着茧疤的手盖在他的手上，五指修长，黑色的指甲上覆盖着蛇神眷顾的金色图腾，像是金蛇在黑暗中游走厮磨。

白渠的圆瞳开始收缩，趋向于一条细线，又很快恢复过来，重回圆润的形状。

风祁笑着看他，她开口，唇齿相碰间蛇信若隐若现：“你怎么了，白渠？”

她心怀鬼胎的伴侣反握住她的手：“没事。”

他们看起来真的就像一对爱侣，双手交握，十指纠缠，眼神相碰。

蛇神居高临下，见证这荒唐可笑的爱情。

结侣仪式和人间拜堂并无区别，她盘着蛇尾似跪非跪，从下方向上看，直视蛇神的黑玉蛇眼。

“拜蛇神！”

白渠下跪，以头抢地。

风祁作势，蛇神轻托。

风祁只是装装样子，一道熟悉的力量便托起她假意弯折的蛇尾，蛇神的声音附在耳边：“你不用跪，我的孩子。”

“谢谢您，我的父神。”风祁装腔作势，眼里是调皮戏谑。

蛇神默然，最后回道：“孩子，你只有母神，而我无法被称为你的父神。”

不是“不是”，是“无法”。

风祁从中听出酸涩，她直觉这其中有八卦，但她克制住，不再问，人不必知道太多不关于自己的东西，会扰乱心智，会判断错误。

她只是敷衍完成了结侣的仪式，在蛇人们炽热的目光中进入蛇神庙后院的结侣房。

进行最后一步，结侣印。

风祁坐上结侣房中铺着红被的石床，她将手撑在石床上的小桌上，紫黑如玉的蛇尾在空气中摇晃。

白渠解开腰间的泛着彩光的宝石链条，他的金瞳盯着风祁，薄唇轻抿：“我没想到你是蛇族雌性。”

风祁眉眼轻弯：“是不是蛇族雌性，很重要吗？难道说不是蛇族雌性，你们就打算放过我？”

白渠垂眼，银白的睫毛耷拉下来：“雌性是每个部落的‘珍宝’，她们承担着繁重的伟大的任务，这是她们与生俱来的能力和义务。”

风祁向前探身，她的眼睛眯起，拉出细长的线条，竖瞳藏在其中，那么一刻她像极了画报中恐怖诡异的怪物。

“你想说什么？”

“你也是‘珍宝’。”白渠走向她，托起她黑玉般的蛇尾，将手中泛着彩光的宝石链子缠上。

他半跪在地上，面容柔情：“我曾以为你毫无威胁，可蛇神却偏爱于你，我曾认为你擅长包容，却发现你同我一样诡秘。你是不同的‘珍宝’，你会伤害其他的族人，我不能让你这样，你不该这样，只有乖顺的擅长包容的雌性，才能包容更多的雄性。”

风祁感受到那条链子一缠上她的尾巴，就开始收紧，力度几乎大到几乎要割开她的蛇鳞，嵌入她的皮肉。

但她并不是很疼，只是浑身缠上了麻痹感，虽然只有感觉只有一瞬，但也足以称奇。

她对白渠的话产生了好奇：“你要我包容更多的雄性？”

白渠半跪在地上抬起眼，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眉目温柔：“您不会只有我一位，今天之后，我们会送您去‘珍宝’的居住地，您可以尽情挑选雄性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