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了气氛不对,赵恪之谄媚地笑:
“公主,世子,臣远在凌州,听闻您二位喜结连理,实在为我大渊感到欢喜,”
赵恪之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顾盼兮和沈凭澜的表情:
“说实话,臣此次入京不为别的,就为来向公主世子贺喜,略备薄礼,还请公主世子笑纳。”
说着便双手奉上一个包得一丝不苟的锦盒。
沈凭澜只是端了一杯茶慢慢喝着,并不搭话。
另一边的顾盼兮则是冷冷地看着他。
赵恪之暗想:
幽王派人叫他来帝京,搞清楚为何一向不插手中原事务的沈家突然娶了公主,再探探平远侯世子的口风,看是否有拉拢过来的可能。
却没提过一句关于大渊这位公主顾盼兮是个什么性子。
来之前就知道平远侯世子是个笑面阎王,喜怒无常。
他虽有些害怕,但自问驻守凌州十余年,也干过不少心狠手辣的事。
想着能搭上沈家这艘大船,冒个险也值了。
可如今看着,这公主可比世子难以捉摸多了。
顾盼兮知道赵恪之怕她。
她就是要他怕。
上一世的顾盼兮到了最后,剩下的也只是怕。
从林家将她交给赵恪之,到她被赵恪之杀死,不过三天。
短短的三天里,他却用了无数种闻所未闻的方法折磨她。
想到这里,顾盼兮敛了敛思绪。
也不看他,只接过侍女手里的参茶喝了一口,却道:
“这茶温了,去换杯热的来。”
沈凭澜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茶,和那侍女对视一眼:
“公主不喜温茶,记住了吗?”
说罢又侧过身子对顾盼兮说:
“新来的婢女不懂,我亲自去给你泡一杯。”
顾盼兮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侍女也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厅里只剩下顾盼兮和赵恪之两人。
顾盼兮先开了口:
“赵大人对那侍女有意?”
赵恪之听她这么一说,忙跪下否认:
“下官不敢!”
心里却忍不住冷笑,等幽王拿下帝京,还要什么侍女,他第一个要的就是大渊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顾盼兮却突然笑出声:
“赵大人放心,本公主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赵恪之不知她究竟什么意思,想要站起身来看她,双腿却好像因为刚刚的惊吓而有些发软。
顾盼兮将他挣扎的姿态看在眼里,突然厉声道:
“赵恪之,你身为大渊的官员,勾结胡姜异族,与幽王暗地里意欲谋反,该当何罪?”
赵恪之只感觉一阵发晕,不知道她从何得知的这些消息,嘴里却还不忘狡辩:
“公主误会了!臣对大渊忠心耿耿,一定是有小人陷害臣,请公主明察”
“你死后,本公主会再好好查查你究竟都做了那些恶事。”
懒得再听他废话,顾盼兮拿出那把匕首,在已经瘫倒在地的赵恪之面前晃了晃:
“本公主不会无凭无据就要了你的命,这些年来你残害凌州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桩桩件件,够你死好几回了。”
赵恪之浑身无力,察觉到是刚刚喝的茶水里有东西。
又见她拿了匕首,知道今天是请君入瓮,索性也目露凶光:
“顾盼兮,我背后可是你惹不起的人,你敢杀我!你……”
顾盼兮没耐心听他说完,走到他面前,将匕首对准他赵恪之的心口刺了下去。
“你……”
赵恪之目眦欲裂,竟还有力气要伸手抓住顾盼兮。
纵使自己恨赵恪之入骨,但顾盼兮毕竟从未真正亲手做过这些事。
刚刚那一刀已经几乎用尽了她的力气。
见赵恪之还在挣扎,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沈凭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背后,由着连连后退的顾盼兮撞到他怀里。
“匕首送的太浅了。”
沈凭澜面带微笑,伸手握住了顾盼兮发抖的双手。
说着便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