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兮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到，连忙挤出一个笑：“你说什么呢皇兄。凭澜他对我很好。皇兄……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生什么病。”顾临舒扯扯嘴角，“生病的是父皇，盼兮，你记错了吧。”

他手指继续用力，慢慢低下头看着顾盼兮的挣扎，又说道：“还是说，你希望皇兄生病吗？”

“太子殿下。”青黛在旁边默默观察了半天，发现顾临舒的样子越来越不对，急忙出声，想要制止他。

顾临舒缓缓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松开了手。

顾盼兮迅速后退几步，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冷声道：“时候不早了，青黛，叫上林悦和红萼，出宫。”

母后一听她说要走，就招手叫了侍女照看皇帝，要亲自送她。

顾盼兮没有拒绝。

走出大殿门的瞬间，她用余光撇了一眼大殿里的情况。

顾临舒还站在刚才的位置，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在看她。

顾盼兮低声问身边的母后：“母后，我现在问你一些事，你仔细回忆，好好回答我。”

皇后对她的话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好，你说。”

“皇兄最近可有见过什么从前宫里没有的人？你说他告诉你抓了几个奸细，除了他书房的那个侍卫之外，别的人你可曾亲眼见到过？”

顾盼兮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气息还是微微有些急促。

皇后认真听完她的问题，边回忆边说道：

“你皇兄他最近比之前忙，也确实时不时召见一些宫外来的方士，说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偏方能解你父皇中的毒。至于奸细……”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

“那次是我突然想起来给他送碗参汤，到了东宫，没打招呼就进了书房，这才不小心看见的，其他的奸细我没看到，都是你皇兄告诉我的。”

方士？皇兄一向不信那些民间术士，怎么会相信那些炼丹画符的方士？

顾盼兮听着母后的回答，更觉得这一切极度异常。

她又问了一句：“东宫里最近经常有人出事，是吗？”

她一早就猜到，东宫里最近很有可能不止一个人出事，不然皇兄没必要编出这种谎言来骗她们。

他这样说，只能是因为在母后看到那个侍卫之前，就已经有一些人“自尽”了。

而皇兄很清楚纸包不住火，接二连三的有人死去，总要有个说法。

他给的说法，就是奸细被捕，畏罪自杀。

“母后，是不是？”顾盼兮提高了声音。

“是。”皇后伸手握住了顾盼兮的手，“你皇兄也是着急，想尽快稳住局面，可能是用了些激进的法子。”

好一个激进的法子。

顾盼兮冷笑。

方士，人命，突然发生巨大转变的性格。

几条线索稍微串一串，不用费什么劲去想，就知道顾临舒是在炼丹。

只有那些诡异的配方，才用得上拿人命做成的引子。

也只有那些拿人血、朱砂和气味刺鼻的各色药水混合出来的丹药，才能让一个人的性格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皇后在顾盼兮的一番追问下，也终于发现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于是小心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了？你告诉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