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鸢站在坡顶,看见沈氏出门往东边去了。
颜鸢鸢并不在乎沈氏去了哪里,离好戏开场还有几个小时。自己得好好养足精力,用于应付接下来的暴风雨。
也不知道闻小公子怎么样了,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也是难为他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过了这两天,也该是时候让闻小公子找个理由脱离苦海了。
到了晚饭时间,颜鸢鸢慢悠悠的回到了阮家。
算算时间,他们应该也计划的差不多了吧。
好戏也该登场了!
果然,颜鸢鸢刚踏进院门,就听见阮际亭的怒吼声。
“贱妇,你居然敢做出这种无耻之事。”
颜鸢鸢心中嗤笑,面上丝毫不慌。
“无耻之事指的是何事?”
见颜鸢鸢这副坦荡的模样,阮际亭倒是有些心虚了。
他的声音也跟着不自觉的变小了。
“自然是你偷了舅母那对金镯子那件事。”
他伸出手来,想去抓颜鸢鸢的头发。
但颜鸢鸢早有准备,晃身躲了过去。
“你动下我试试,你那只手是不想要了吗?”
阮际亭这几日一直在被颜鸢鸢威胁,心中自然不忿。
“我自己的娘子,打骂都随我高兴,我如何不敢?”
颜鸢鸢面上一冷,心里十分瞧不起眼前的男人。
“你这是要打死我,好找下家吗?”
下家?
阮际亭的眼前突然就浮现了秦玉娘的面庞。
若单论容貌,十个秦玉娘也比不上一个颜鸢鸢。
可论风情趣味,闺房之事,颜鸢鸢不及秦玉娘千分之一。
这要是让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为了秦玉娘才把颜鸢鸢赶走的,那这辈子脊梁骨都会被人戳破的。
不行不行!
“别乱说,哪里有什么下家。”
颜鸢鸢却并不在乎,不以为然,她反倒主动换了话题
“舅母的那对镯子,我得去看看。”
说完没等阮际亭反应过来,自己就走进了屋内。
屋里,沈氏和王氏并排站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众邻居。
颜鸢鸢心里发笑,阵仗倒是弄得不小,生怕别人不知道。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床,被子被胡乱的掀起,枕头下露出一对金镯子。
颜鸢鸢上前看了看,又转头看向王氏。
“舅母的镯子不是放在家里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我家,这可是奇事,难不成这镯子长了腿会自己跑?”
王氏眼神躲闪,演技拙劣:“我记错了,镯子我随手放在包袱里一起带过来了。”
颜鸢鸢也不急于反驳,而是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这时一直安静的沈氏发话了:“怪不得午饭的时候,一直在问舅母关于镯子的事,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看上了舅母的镯子,想着怎么偷过来。家贼难防啊!”
颜鸢鸢并没有接沈氏的话,而是拿起镯子仔细端详。
“这不对呀,我记得舅母说,她是因为自己的那对镯子太重了,过于招摇才不想戴着的,可现在,我看我手上这镯子如此的细小,怎么看都跟舅母描述的不一样。舅母,这是你的那对镯子吗?”
破绽百出,演技拙劣,邻居们纷纷看向王氏。
甚至有些邻居开始出来打圆场。
“我看鸢鸢那孩子平时是个老实的,想必是你们弄错了。”
“是啊是啊,我们看着也像是误会。”
。。。。。。
见舆论导向发生了变化,阮氏母子开始急了。
“这东西就是舅母的,你偷了东西居然还不承认。我阮家虽然家境清贫,但也是清清白白做人,自然容不下你这种失德妇人!”
好熟悉的话,这是颜鸢鸢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阮家莫不是想休了我?”
阮际亭在怀里掏休书的手顿了一下。
这女人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她知道所有的事。
不管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必须把她赶走。
“妇人失德,自然是要休的。休妻书我已经写好了,你按个手印就行。余下的事,我会去官府办理,也会跟族中几位长辈说明发生了什么。”
颜鸢鸢接过阮际亭手中的休妻书,认真的看了一遍。
“敢问,休我的理由是什么?”
阮际亭以为颜鸢鸢怕了,口气便硬了起来。
“七出之罪你有其二,偷窃,无子。凭这两点,我如何不能休了你?”
颜鸢鸢突然笑了,她笑的很大声。
“偷窃,无子。妙啊,好理由。”
她转头盯着阮际亭,目光坚定,眼中像是有两簇小火苗在冉冉亮起。
“休妻可以,但我要明明白白的被休,我不要稀里糊涂的就被你阮家撵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