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母子见谢芳尘多日未曾出现,料定她不会再回来了。
于是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开始使唤起颜鸢鸢了。
“没眼力见的东西,舅母来了也不知道去买些东西回来招待舅母。”
阮氏母子把舅母王氏客客气气的迎进了家里。
前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险些湿了眼眶。
舅舅一家虽算不上多殷实,但也强过阮家好多少倍。
后来舅舅的儿子去衙门做了捕快,舅舅家就愈发瞧不上阮家了。
舅舅死后,舅母就鲜少再与阮家来往,这次若不是得了阮母沈氏的好处,王氏是断断不会踏入阮家大门的。
颜鸢鸢的前世记忆涌现出来。
前世,为了招待好舅母王氏,她当掉了自己的冬衣换来银两,买了好酒好菜来招呼王氏。
但到了吃饭的时候,阮母沈氏却不让颜鸢鸢上桌吃饭。
他们三人在桌上吃着颜鸢鸢冬衣换来的好酒好菜。
而颜鸢鸢却在厨房喝着快馊的米汤,吃着隔夜的馒头。
在王氏和沈氏的虚假寒暄声中,颜鸢鸢的思绪被拉回。
她忍住了快落下的眼泪,坦然的看着他们这群吸血的魔鬼。
阮母沈氏见颜鸢鸢站在那里没有反应,语气便越发凶狠了起来。
“贱蹄子,站在那里干什么,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舅母远道而来,去买些酒水和饭菜回来招呼舅母。”
颜鸢鸢却再不吃她这一套,而是找了个椅子悠闲的坐了下来,口中振振有词。
“婆婆您可真会说笑,钱财一直在你那里,我身无分文,如何去买酒菜。前些日子买芸豆换的钱,也都给婆婆你买了棉鞋了,这会子婆婆却空口白牙的问我要钱,我又不是街上变戏法的,上哪去给你变银子。婆婆你身上若是有银子,便快些拿来给我,我好去买酒菜与舅母。”
沈氏不成想,颜鸢鸢现在愈发伶牙俐齿了,也不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她又见谢芳尘不在,便又拿出了往日的气势。
“反了不成,这天底下,哪有儿媳伸手向婆婆要钱的道理,你如今是越发不成体统了。”
阮际亭听见屋外的吵闹声走了出来,帮着沈氏教训起了颜鸢鸢。
“我看你这段时间是皮痒了,好好的打你一顿你才会老实。”
他卷起袖子,准备像往常一样动手。
“你敢!”
颜鸢鸢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
语气也带着震慑力,让人不寒而栗。
周身的气势如同料峭春寒,寒意四起。
阮际亭有些退缩。
“你可别忘了,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要是不想再被毒打一次,就离我远点。”
想到谢芳尘打人时,那夜叉修罗般的神情,阮际亭怕了。
伸出去的手,也瞬间缩了回来。
阮母沈氏也害怕了,她现在只想快点把颜鸢鸢这个扫把星赶出门,现在可不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再生波折。
她掏出了些碎银子递与颜鸢鸢:“快去买些酒菜。”
颜鸢鸢掂了掂手上的银钱,若有所思。
也好,若是没有了舅母王氏,这场好戏也唱不了开场。
等到酒菜上齐后,颜鸢鸢没等沈氏发话,就坐在桌上吃了起来。
阮氏母子虽有意见,但碍于谢芳尘这关,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多言。
气氛一度安静的有些诡异。
颜鸢鸢率先打破了宁静。
“听说舅母的儿媳极为孝顺,在今年舅母的寿宴上,送了你一对金手镯。着实让人好生羡慕。怎么不见舅母把那对金镯子戴出来,也好让我们乡下人开开眼。”
既然他们现在还未商量出对付她的办法,那颜鸢鸢就送他们一个计策。
让事情顺着知道的方向发展也好。
省的他们想出别的招数,那自己就不好应对了。
王氏有些愕然,关于那对镯子,自己想想起来就肉疼。
儿媳妇是个难缠的主,说是送给自己的,却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送了自己这一对金镯子后,就以分家为由头,把自己赶出了老屋,霸占了房产。
而自己那儿子虽在衙门任职,却有个滥赌的脾性。
偏偏他又惧内,输了钱回家也不敢说。
前几日,他输了钱,不敢回家,便偷了自己那对金镯子,拿去当了还赌债。
可真真是心疼死自己了。
可她还是得维护儿子的面子,不能说出实情。
王氏打起了哈哈:“是这样,我嫌那镯子太重了,戴起来束手束脚的,太招眼了,我便放在家里了。”
前世,当王氏向阮氏母子显摆那对镯子时,顺带夸奖了儿媳无数句。
王氏问颜鸢鸢送了婆婆什么时,沈氏居然破天荒的维护着颜鸢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