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牛总也不失时机的表了个态，“再说，收购信通还是希望通过资本市场发行股份或是融资的，这一点也是需要沈总帮忙的哦。”

不得不说，牛总果然深谙我的心态，如果晶耀要以自有资金收购信通，我大概率会反对，但如果是能创造投行业务，这就要进一步衡量了。再融资的收益虽然比不上IPO，但风险低、周转快，也是不错的选择。再说，如果要再融资，我们必然会做详细的尽调，用不着急于一时了。

想到这里，我就没有再追问，泛泛的聊了些技术，还在宴会上和金总、牛总把酒言欢，至于财务、市场这些相关问题，我也就准备等着以后再细问了。

当晚回到酒店，晶耀的赵总给我打了电话，询问了信通的情况，问公司收购有没有风险，当时我也是酒酣耳热之际，想着以后还有详细尽调的时间，也不愿意得罪牛总、金总这两个实力派，于是就给了他一个相对中性的答复：技术上不错，偏软件和系统平台的整合，资产负担轻，至于市场和财务没有细聊，只是听他们讲很乐观。赵总似乎已经跟牛总交流过，连忙解释说市场和财务应该没问题，他们还是有能力的。

奇怪的是，赵总也没跟我讨论下一步的推进方案，就匆匆挂掉了电话，当时我没有多想，因为接下来还有几个将这的项目要去谈，想着等过段时间专门去广东找赵总谈一次。

谈项目我喜欢带着孟玲，这一点无关其他，纯粹是工作需要。通常来讲，与客户交流就像是说相声，光靠一个人忽悠不够生动，必然需要有个捧哏，予以确认、补充。好的捧哏，不仅专业技术要过硬，还需要具备丰富的项目经验，跟各种客户都打过交道，还要注重细节，擅长应付突发问题，最重要的是要和逗哏有默契。孟玲比我小四五岁，跟我一起干了十年的投行，无论专业度还是默契度都是足够的，创思的申林有一次跟我们开完会后开玩笑的说我递个眼神孟玲就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这次有个做投资的朋友阮大富介绍了一家叫蓝宇化工的材料企业，说是盈利还不错，但存在些问题，所以原来的投行不愿意帮他们报IPO，想要劝说蓝宇搞借壳上市，引得股东尤其高市盈率入局的投资机构很不满，想要换掉这家投行。老阮是这家企业里最大的个人股东，又成功的投资过好几家IPO企业，算得上是老手了，很有话语权。最有利的是，蓝宇的前期准备工作据说做的还不错，如果幸运的话，甚至明年上半年就能申报，而对于项目的短、平、快是我一贯的追求。

蓝宇的厂区位于某个化工园区内，弥漫着氨水、硫酸之类的刺激性气味，要是长期在这里做项目，要戴个防毒面具吧。接待我们的财务总监自我介绍叫吴舒，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齐耳短发，圆圆的脸庞，笑起来很人畜无害的模样，只是藏在镜片后面的犀利眼神暴露出了她过人的精明。果不其然，她的第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当然也包括孟玲在内。

“你们两个有点像啊，倒不是说脸，而是气质，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都有些自负的样子。”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讲，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由于刚刚寒暄的礼貌性的笑容还没有散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真有些相似。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圆这个场，倒是孟玲的反应更快些，笑着的回应道：“也许是因为大家一起出差的时间久了，吃的都差不多，作息时间又很像，慢慢会有些接近吧。”

注释：

传统上投行从业人员收入分为每月的固定薪酬和项目提成收入，提成所占比重往往更高。近年来随着监管机构的要求和社会舆论的影响，避免短期行为，更好的控制风险，开始采取三年左右递延发放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