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抱着垂耳兔从空中坠下,掀起一阵凉风,享受心脏停歇的那一瞬间,却在下一刻被祁临稳稳接住,甚至一丝声响都未曾发出。
上官曦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哪怕到了她最熟悉的怀抱,她也不敢睁眼。
更没有胆子问为什么一个时辰未过他便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了。
垂耳兔也在这一刻从她怀中扑哧冒头,血红的眼底没有惊怕,而是好奇地打量着身侧的两人。
树前的两人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传来的声音不堪入耳。
祁临皱起眉头,一声不吭地抱起一人一兔,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飞快地往营帐中掠去。
营帐前仍跪了一地的太医,各个都一脸苦哈哈的表情,背着个药箱头都不敢抬,连出声求饶也不敢。
至于营帐中……
松露托着腮看着躺在床上的萧风,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后,松露叹了一口气:“王妃不见也就算了,怎么一眨眼连中毒在床的王爷也不见了啊……”
说着又狐疑地看着萧风:“你不会骗我的吧,太医们和我得出的结果明明跟王妃所说的一样,就是中毒啊。怎么就你坚定地跟我说王爷没中毒?”
萧风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他道:“因为我最了解王爷。”
“嗤,瞧把你给得瑟的,”松露自然是相信萧风的,但她又不免胡思乱想起来,“但他俩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啊……这两人不会背着咱们闷声干大事去了吧?”
萧风这半个时辰听松露说话听得都烦了 ,心里想着果然只有朝衣才能与之并横,面对松露却还是“嗯”了一声。
营帐后方被掀开,祁临气质斐然地走了进来,身姿修长,松露看见他时明显眼睛一亮,刚想开口问上官曦的去处,却被迎面扔来一只垂耳兔。
垂耳兔瞪大眼睛,松露也瞪大眼睛,一人一兔双向奔赴,直到她手忙脚乱地将小家伙一把抱住,皆是松了一口气。
萧风也立马从床上起来,笔直地站着恭迎祁临的回来。
营帐外的太医跪得腿都酸了,依旧不敢松懈下来,心中道:照着架势,他们不会真要给摄政王陪葬吧?
正当此时,一声急匆匆的声音在他们身后传来——
“让让!都让让!解药来了!”
众太医闻言皆是神色一愣。
解药?
怎么会有解药?
这毒剧烈无比,一旦喝下内脏就会立马被腐蚀,根本来不及救下。
哪怕中断了毒性继续进行,但身体的伤害是永远无法根除的,寿命更是会大大缩短,若是、若是身体差的人,怕不是直接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他们宁愿让摄政王直接被毒死,也不愿意在一定的生存概率下出手,因为一旦出事,死罪就绝对逃不掉。
上官曦装模作样地捧着一碗自己刚刚熬制的糖水从太医身旁经过,一脸焦急的神色:“让开!快让开!”
各太医巴不得来个敢出头的,闻声纷纷避让一边,给上官曦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小路。
于是上官曦便直接掀开营帐跑了进去,嘴里还不停喊道:“来了来了,快给王爷喝下!”
有些鼻子贼灵的太医站在原地,疑惑道:“咦,我怎么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确实有点,”又有太医闻了闻,耸了下鼻尖道,“像是我家婆娘熬糖时的味道。”
也有太医自我攻略:“许是什么民间偏方吧……”
这个说法一出来就赢得很多人的认可:“这么一说,倒也有可能。”
很快萧风从营帐内走了出来,神色冷淡地朝几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太医们大喜,连连点头:“是。”
营帐中。
松露抱着垂耳兔站在一旁,一脸呆滞地看着殷勤无比的上官曦正在“伺候”祁临。
祁临悠悠闲闲地斜躺在床上,眼角微挑地看着床边捧着一碗糖水的上官曦,随口道:“解药?”
上官曦:“……”
是不是你还不知道吗?
她沉重地扭头看向身旁的松露,“松露,你先出去,我有点事要单独跟王爷说。”
松露点头称是,十分顺从地抱着垂耳兔离开了。
就在松露踏出营帐门口的第一步,上官曦就搁下碗,俯身伸出两只手抱住祁临,闷闷道:“对不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祁临会没事,但伪毒之药她是真真切切下了的,不然系统不会告诉她任务已完成。
“嗯?”祁临腰背挺直地坐起,单手拥她入怀,另一只手举起旁边的糖水喝了一口,称赞道,“挺甜的。”
见她还闷声不吭,祁临才放下碗,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你活着,本王就原谅你。”
闻言,上官曦倏然抬头,大惊道:“你知道?”
“什么?!摄政王被上官曦用民间偏方给救了?”瑶妃惊得从座位站起,俯视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