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伊始,人们单薄的秋装已经换成了厚厚的冬装。
家家户户都在张灯结彩迎接新年,贴福字,挂对联,摔鞭炮,走街串门,一片欢声笑语。
街角的腊梅树也开得艳丽,一朵朵嫩黄的花苞挂在枝头上,风一吹,一股幽香沁人心脾。
外出赚钱的打工人带着行李敲开了家门,在外求学的游子也奔回了家中,只为这一年一度的欢聚。
只有李怡家的小卖铺,冷清不似平常,往年卖得最多的小金鱼,今年也没有去进货。
“媳妇儿,儿子啥时候回来啊?这都三个月了,一个带暖都没有,我这心里直发慌。”周卫国守着摊子。
李怡苦着一张脸,“我再问问友新吧,这怎么大过年的还不回来。”
周卫国叹了口气,“问吧,这别人家的孩子都回来了!”
李怡拿出手机,却怎么也打不出电话。
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她,周辰还是没有回来,夏友新也不知道周辰去了哪里。
李怡深呼吸一口气,“老周,把铺子收了,我们去趟庆州。”
周卫国边收东西边问,“庆州那么大,我们又不知道儿子住哪里,怎么找啊?”
李怡却没有再说,上二楼收拾起衣服证件。
待到有亲戚来串门的时候,门上贴着“暂停营业,年后开张。”
大过年拖着行李往家走的人格外多,像李怡这样拿着行李往外走的却是少数。
偶有碰到人问去哪,李怡都笑着说,儿子喊去城里过年。
大家也都笑着说李怡好福气,生了个孝顺儿子,以后有福享了。
李怡也都一一应承下来。
冬天的天,黑得格外早,车还没有到庆州,天就已经黑了。
一到客运站,李怡就带着周卫国上了出租车。
直到二人到了周辰出租屋的门口,周卫国才反应过来。
“媳妇儿,你咋知道儿子的地址的啊?”
李怡看了眼露台上挂着的衣服,“我给儿子之前上班的地方打了电话,问了他之前的主管,入职的个人资料上有。”
周卫国举起大拇指,“媳妇儿,你真聪明。”
“那咱们就在这干等着?”
李怡把手揣在兜里,“这衣服都还没干,肯定是有人住的。”
周卫国等得无聊,左转右转,看见门口的小土堆,来了兴趣。
蹲下身去,看那浅浅的一片绿。
周卫国摇摇头说,“咱儿子这就没学到我,这大冬天的,就该给这苗苗盖个白膜,冻死了可咋整。”
李怡一把扯起周卫国,“先找到人,再好好研究你这苗苗吧。”
两人左等右等,终于等到有人上楼来。
夏友新自从周辰消失当晚,第二天就把东西搬过来住了,本来只是来这边出差,结果现在直接住到这一片了。
下班之后,夏友新习惯性的抽上一支烟再进出租屋。
刚刚把烟拿出来,就晃见门口有两个人。
夏友新揉揉眼,他没看错吧,这俩人咋这么像周辰的爸妈呐?
尝试着叫了一句,“叔,婶子?”
李怡应声而动,朝夏友新走去。
“友新,我跟你叔心里有些着急,就直接来庆州了,没打扰你吧。”
夏友新利索的收好打火机,摆摆手。
“没有,没有,叔,婶子先进来。”
夏友新一边说一边打开出租屋,“这房子是小辰租的,我过来住是替他看房子,正好这屋有两个卧室,叔叔和婶子就住小辰之前那间,我睡的旁边那间。”
三人进到房间后,顿时暖和起来。
李怡捧着一杯热水,“友新啊,这都三个月了,小辰什么时候回来啊?”
夏友新一脸愧疚,“说到这个,小辰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暂时回不来。”
周卫国一脸忧愁,“年都不能回来过啊?”
夏友新没有办法,“叔叔,这个事比较紧急,我这边也在等小辰弄完。”
李怡按住周卫国无处安放的手,“那好吧,友新,婶子得在你这儿打扰几天了。”
夏友新笑着说,“婶子说的什么话,这本来就是小辰租的房子,是我该付房租才是。”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话,夏友新帮着把房间收拾好,又带李怡周卫国出去吃了饭才回来。
折腾到十点多,周卫国拉着李怡就去睡觉了。
夏友新处理了一会儿公务,见人都睡了,拿着烟就去外面露台上。
以前烟瘾都算不上,现在因为小辰,这烟就没停过。
“唉,小辰,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起床出门喝水的李怡蹑手蹑脚,就怕吵到夏友新休息,他们两个不上班,夏友新还要上班。
见大门开着,李怡心里犯嘀咕,难不成是刚刚没有关门吗?
朝外一看,只看见夏友新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