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侄儿朱允文的天下。成功后,朱棣苦苦寻不见朱允文,这万一那天侄儿突然跳出来怎么办?
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当然不能明着去办,于是锦衣卫重出江湖。
时任锦衣卫指挥使的纪纲,被手中的权利熏晕了脑子,不但要阴谋夺天下,还敢当着朱棣的面,玩些指鹿为马的把戏。
朱棣毫不客气的干掉纪纲以后,还觉得宦官太监更为可靠,于是设立东厂,制约了锦衣卫权利。
此后百年间,除了嘉靖时期的陆炳以外,东厂的太监便一直骑在锦衣卫头上,形成了东厂对锦衣卫的绝对领导。像现在锦衣卫都督田尔耕,就是认了东厂提督魏太监做干爹后,才一步登天的。
“一般来讲,锦衣卫的长官是由功勋子弟来担任,但是吴子你不是京师人啊,那你是怎么来锦衣卫的?”
在永平锦衣卫分署内后花园小亭上,吴伟舒坦地把一条腿,侧着搭在竹椅上摇晃着。突然意识到骆胖子在向他问话,忙收拾刚才的胡思乱想。
他也没有搭理胖子,而是自顾自地喝着茶,边欣赏小亭湖边美丽的春色。
“哎,胖子。昨夜我喝醉了,没乱说什么话吧?”
吴伟想起昨夜三杯酒下肚,就全断片了。其实自己也不是一喝就醉的小趴菜,关键是饿了一天肚子,那能经得住烧刀子这样的烈酒。
胖子呵呵咧嘴一笑,眯着眼睛对吴伟讥讽道:“何止乱说话?吴老大你三杯酒下肚,兴奋的跟野驴一般模样。你拿起酒壶就不停找人拼酒,胖爷我拦都拦不住啊。”
吴伟躬身侧耳细听,聆听胖子讲完后,他身子一阵颤抖,头上冷汗直冒,满脸惊慌地急切又问:“胖子,快说!我除了给自己灌酒,还说了些什么话?有没有说关于东林党的什么话?”
“东林党倒没听你提,你给叶成敏碰酒时,那小白脸问你什么美洲多远?你他娘真能瞎掰。说地球什么赤道直径,是一万两千公里,美洲在我大明脚下,就有二万四千多里。看不出来呀吴子,你喝酒后吹牛比胖爷都猛,草稿也不打一下。”
“胖子,那我说关宁军和孙督师的话没?”
“也没听你说关宁军,你给曹文昭连碰了五杯,然后就兴奋地唱起歌来。那书呆子还夸你唱的好,连赵参将也说你这歌好听,再然后你就教他们唱歌……”
“唱歌?……我唱什么歌?”
“你说叫什么者,哦,我还记着那调调,你听是不?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堵命运的枪……”
“妈的,胖子你闭嘴!”
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第二天,还有人帮你回忆!
虽然这次丢人丢到家了,吴伟却暗自庆幸还没犯下大错,下次就不见得自己运气有这么好,说啥以后也绝不能再喝那烧刀子。
此时,一个身穿飞鱼袍的锦衣卫长官,疾步来到后花园的小亭。这人约莫三十多岁年纪,似吴伟这般强健。只是他个头略低,在他那犹如雕刻般的硬朗脸庞上,有着一对炯炯有神的小眼睛。
“吴校尉、骆校尉,柳大善人已经到了分署大门。”
“嗯,董校令有劳了。”
吴伟又懒洋洋地一条腿翘在竹椅上面,撇了眼面前这永平锦衣卫的分署长官,然后继续和骆养性喝茶闲扯。
董校令也抬头望了一眼二人,深邃犀利的眼神似要有话想说,但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沉默地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