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喝药花去不少钱……听说是书里看来的！”

“什么书？我也去买本……但我怎么听说是祖传的？”

住的近就代表着没有秘密，很快小巷里的人就听说了姐弟俩出摊的事儿。

今天他们刚打开院门，坐在门口择菜的李嫂子就打招呼，“杨娘子，四郎，今天去夜市出摊呀？”

“可不嘛李嫂子，我们姐弟人生地不熟，也只能做点吃食补贴一下家用了。” 杨芙和四郎一起使劲，气喘吁吁地把家伙事搬出来，回答道。

今日五个大坛子，也真够沉的。

“四郎还是有出息，你就等着享福吧。”李嫂子打趣道，眼睛往那车上扫了扫。

“李嫂子来得正好，帮我们尝尝味道如何？” 四郎给她拿了只碗，舀出几块玛瑙肉，“上次还要多谢您的推车呢！”

红润晶亮，香气扑鼻。

李嫂子在贫民区里住了大半辈子，哪里见过这样精致的吃食，喜得嘴巴咧到后脑勺，赶紧在衣服上胡乱抹了两把手，捧过那碗，笑道：“哎呀看着就好吃，我可是托四郎的福了！真香，怕是县太爷办的年宴上也没有这样好的菜哩！”

四郎笑着应和：“哪里就上的了县太爷的席面，这一碗只要三十文，县太爷的席面怕是得几十两银子呢！李嫂子我们先走了，回头再来拿碗。”

李嫂子听得三十钱一碗，更是猫抓似的想要回屋细细品味，于是点头如捣蒜：“使得使得，我洗涮干净了给你。”

杨芙便推着车走了。走出巷口，杨芙愤愤地说：“一碗三十文，何苦给她来吃。”

四郎笑着说：“这年龄的妇人大多泼辣，借了她的东西，自是要还这个情。否则我们赚了钱，她心里不痛快啊，怕是能天天来骂，大家都没脸。不如给她些吃，以后邻里邻居也方便。”

杨芙想了想：“也有道理。”

这边到了夜市，依旧是那棵大柳树下。二人把车停好，板凳拿下来摆在车旁边，又摆好碗筷，坐等开张。

旁边的摊子是个卖腌菜的年轻汉子，常年在这夜市摆摊。上次见过那引起围观的玛瑙蹄，也记住了这对姐弟。等他俩拾掇完毕，他便凑过来搭话：“娘子，郎君，今日卖的是什么新吃食？”

四郎笑着回答：“今日五样，都是猪肉。”

见四周已经围了一些人，四郎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今日五样菜，皆是猪肉制成。三道大肉，分别是白煨肉，五十文一份；玛瑙肉，五十文一份；蒜泥白肉，四十文一份；两道下酒小菜，黄瓜耳丝，凉拌猪皮，皆是二十文一份。”

方屠户夹在人群中听得分明，仰头长叹。

猪肉十文一斤卖给他俩的啊……

心疼，又有点酸。

他想到那碗玛瑙蹄的肉香，决定一会收摊后还要再买点。

上次买不到玛瑙蹄的人这次很是主动。

“老板给我来份玛瑙肉！”

“我也来一碗！”

“我也要！来收钱！”

二人分工，杨芙拿菜，四郎收钱。早买的人就直接坐下来吃，来晚的没座位的就端碗站着吃，很快玛瑙肉的坛子就空了。

其他的坛子却还没有人买。

四郎看到人群中的方屠户，眼睛一亮，招呼道：“方老板！来呀，尝尝新菜，蒜泥白肉。”

方屠户刚回摊子收拾了一下，玛瑙肉就没了，正在沮丧，犹豫着是不是要吃。

四郎已经笑着拿出一盘，招手道：“肥瘦相间，口感丰富，蒜香浓郁，绝对香而不腻，再说，那日说过要送你的嘛。”

方屠户余光看到别人眼中明晃晃写着“居然还有白得四十文的好事儿”，顿觉脸上有光，迈着骄傲自豪的步伐走过去，接过盘来吃了一口。

肉皮脆，瘦肉鲜，肥肉香，蒜香扑鼻，还有丝丝甜。好吃！

他一边心中感慨着，一边手却不停，三下五除二把那份消灭了。

“四郎妙手啊，”他真心称赞道，“香而不腻，味道绝无仅有！”

回去说什么也得让儿子继续写字。

围观群众看了一回现场直播带货，“轰”地围了上来，纷纷抢着要买。

买大肉的觉得，新奇又好吃的吃食，又不是天天见，买了也就买了。

买小菜的认为，下酒菜二十文，天天吃的羹也要十几文，相比较之下还真不贵，买点尝尝鲜也行呀！

一群人围着小推车或坐或站地吃地舔嘴抹舌，声势颇为壮大，期间又有其他路过的百姓不断凑上来围观、打听、议论，整个夜市上热火朝天，人声鼎沸。

吃播大法好啊！四郎眉开眼笑地想。

回到小院，两个身影在昏暗的油灯下数钱。

一晚上赚了两贯！

杨芙热泪盈眶，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对不住了各位，今日吃食皆已售罄，明日再来吧，仍在此地。”

“多谢惠顾，还请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