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从室内往外蔓延，迟挽月裸露脚踝感受到丝丝暖意，她向上看过去，江淮神情淡漠，薄唇干裂泛白。

迟挽月眼眸弯成好看的弧度，声音很软，“哥哥，你该擦唇膏了。”

江淮轻拧着眉，迟挽月踮起脚嘟唇快速在他唇边印上一吻。

第二次！

江淮还没搞懂第一次初吻，就接着被吻了第二次。

本来江淮没打算让她进门，可迟挽月突如其来的亲吻，让他直接愣在原地，迟挽月借机找空子钻进房内。

“哥哥，你家电灯开关在哪儿？”

江淮斥声，“你！”

扭头就见，迟挽月十分自然屈膝跪坐在地上，手下利索地解开包装袋，嘴里还含着一次性勺子，目光晶亮地看着他。

斥责声梗在喉咙，转而闷声说了句，“在我右手边。”

迟挽月俏皮道，“那麻烦哥哥开一下。”

灯被点亮，江淮轻轻阖上眼去适应这强烈光线，迟挽月勾着笑唇看他，“哥哥，你睫毛好长啊。”

江淮心尖一颤，脑子很乱，表现得却格外平静，他缓缓睁开眼，恨铁不成钢道，“迟挽月，你到底想做什么？”

迟挽月精致小脸扬起明媚的笑，“哥哥，是不是再亲你一次，你就知道了？”

迟挽月没谈过恋爱，以前听室友说过，她和暧昧对象约会，两人心照不宣地接吻，就意味着恋爱关系确定了。

她以为只要亲他，哥哥就能明白的。

难道哥哥也没谈过恋爱吗？

江淮羞愤，在他离开的这几年，回忆里听话乖巧的小女孩已经变成随随便便就能和男人接吻的女人。

不知怎的，怒上心头，他愤愤道，“迟挽月，你知不知羞的！”

迟挽月自知江淮肯定误会了，她放下筷子，认真走到他面前，“哥哥，很久之前，我就应该告诉你，我喜欢你。”

那双清亮的眼不染一丝尘埃，浅色瞳孔倒映着她眼中的自己，阴郁萎靡颓丧，她或许只喜欢过去耀眼的他。

她根本不了解他。

“弯弯，你还小。”

江淮并不觉得迟挽月对他的喜欢是男女之情，她只不过是留恋多年前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纵容。

他离开后，她就把他抛诸脑后。

他回来了，她又开始留恋这种陪伴。

迟挽月不服气，“我现在23岁，比你离开那年还大一岁。”

“那时候，你能独自飞到L国完成学业；现在，我也能在这个年纪说喜欢你。”

江淮不想与她争辩，淡淡道，“你迟早会明白你对我的感觉。”

江淮侧身与迟挽月擦肩而过，迟挽月又有一种她快抓不住他，他就会飞走的错失感。

她慌忙抓住他手腕，焦急地说，“哥哥，我不说这个了，我们吃酒酿圆子好不好？”

带着苦苦哀求的语气。

她只想和他简单吃个酒酿圆子都不可以吗？

江淮睨一眼少女纤细手指，指甲都泛着青色，冻的或者是营养不良。

他终究松了口，“吃完就回家。”

迟挽月再一次绽放笑颜，“好。”

她好像很容易满足。

“哥哥，你先吃。这家酒酿圆子开在我家楼下，我每年都会买，你尝尝合不合你口味。”

迟挽月主动拆开另一碗包装，将勺子放在江淮掌心，她手托着下巴，期待江淮的评价。

江淮直视着她的眼，渐渐寻找手掌的发力点，动作有些僵硬，轻轻握住勺子。

迟挽月特别期待，“怎么样？”

江淮尝了一口，就放下了，“一般。”

“怎么可能？”

迟挽月放下手托下巴的动作，小脸皱在一起，好像遇到天大的烦恼，她挖了一大勺，嚼了两下。

越嚼越香。

她瞪了江淮一眼，“明明很好吃，你骗我。”

少女生动模样有几分像从前，江淮不由自主代入角色，“太甜，不好吃。”

“那是因为我让婆婆放了红糖，下次我给你带没有加红糖的。”

江淮轻轻嗯了声。

迟挽月低眉偷笑，她拿起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他，“尝尝婆婆煮的红酒炖雪梨。”

江淮迟疑了一下，他抬眸看向迟挽月，“你能喝红酒？”

迟挽月挑眉，“你别小看我，我每年都喝的。”

江淮点点头，不由得想起以前她喝醉说胡话，说要亲他。想到这，他唇角漾起微微笑意。

迟挽月大口喝着酒，杯底有一块雪梨，迟挽月拿勺子叉出来，放在嘴里嚼。

吃完舒畅地打了一个嗝。

她红着脸，指着江淮手中那杯满满的红酒说，“哥哥，你怎么不喝？”

江淮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通红的脸，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肉嘟嘟的嘴唇，确定她醉了。

他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