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裳无力的跪坐在忆剑山庄中，怀中紧紧的抱着轩辕古剑。

泪水止不住的从脸上划过，冲开了沾染在脸上的黑灰。

“娘……”无力的呓语在李素裳口中不断重复着，而在李素裳面前的是这座曾经被称为忆剑山庄的废墟中唯一称得上完整的尸体。

赤鸢仙人第七徒——「墨染香」秦素衣。

忆剑山庄的所处位置偏远，虽有秦素衣入庄后名声大噪，但当这杀人坟庄的事情出现后，竟无一人前来查看，当真是世态炎凉。

纸昂羽随手丢掉手上那可能是李绅的焦块，大脑中正迅速的收集着这片废墟中的一切信息。

一个严重残缺的三维场景出现在了纸昂羽的脑海中，并且开始疯狂运转。

已经化为焦炭的残骸凭空燃起火焰，并在火焰中逐渐恢复原貌；倒在地上的残躯骤然爬起，疯狂的倒退着远离水边。

然而随着场景的疯狂倒退，整片正在复原的忆剑山庄，却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倒塌的房屋重新组建起来，而倚靠在房屋残骸上的秦素衣也逐渐出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呼吸。

纸昂羽下意识的抬手，所有场景瞬间停滞。

随后，一个模糊的人形，在奄奄一息的秦素衣身前逐渐成型。

最先出现的是一只手，手掌轻抚在秦素衣的左脸颊上，全掌触碰……随后出现的便是一只延伸而出的手臂，半蹲的身体……

身高1米6至1米7，体重50~55……手臂无遮挡，无弯曲……

华……

刹那间，那道模糊的人形虚影，变得无比清晰。

纸昂羽伸出的手缓缓放下，虚拟场景中的华收回了手，站起了身倒退着离开了现场。

秦素衣的呼吸越来越稳重，生机正在逐渐恢复，在周围逐渐恢复的场景中，秦素衣靠着墙缓缓的站了起来，地上的血液，凭空浮起涌回了秦素衣的身体。

随后，一柄断剑重组，从地上飞起，落入了秦素衣的手中，与此同时，另一柄造型有些怪异的剑刺透了秦素衣的胸口。

纸昂羽再度抬手，画面定格在了秦素衣被刺穿的那一刻。

秦素衣身上的伤口的各项数据在不断显现，那柄剑的造型也在分析中逐渐被构铸出来。

那是一柄阴阳交杂的神剑，至于材质……

纸昂羽眉毛皱了起来。

魂钢。

凶器是一柄被激发了特性的支配之键，也或许是两把。

然而最让纸昂羽在意的是创口上萦绕的那股淡淡的气息。

太虚剑气。

干脆利落，一招致命，在这之前似乎还有着僵持与对峙，面部表情曾出现过不受控制的抽动……这种抽动更近似于……难以置信。

右手曾经猛甩，有些许轻微的肌肉拉伤……习武之人本不该如此，双手曾用力的握紧，指甲划破了皮肤。

……

然而在模糊中，纸昂羽已经提取不到更多的信息，其余的更多是无关紧要的小信息。

如李绅举剑，出剑，被剿首，创口与秦素衣近似，乃一人所为，凶手似乎只有一人……ωωw.cascoo.net

统合所有剑创以及遗落的所有信息，纸昂羽的脑海中逐渐构筑出了一个大致的人形。

女性，红发，身材高挑，太虚剑气……

……

苏湄……

一个爱到扭曲的疯子。

手掌猛地握紧，所有场景瞬间粉碎，只剩下那个「举世无双」的苏湄。

回过神后，纸昂羽抬起头，走到了仍旧跪在秦素衣尸体前的李素裳身边。

“别跪了，素裳，带上你娘，我们去太虚山。”纸昂羽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李素裳，“大侠要做的绝不是毫无意义的悼念，而是快意恩仇。”

“你母亲在太虚山上待了那么久，现在让她落叶归根吧……”纸昂羽的声音柔和轻灵，如同风铃一般在李素裳心中回荡。

李素裳茫然的抬起头，看向那似乎被支撑起来的天空。

不久前，它曾不受控制的坍塌下来，仿佛要将自己彻底压垮。

李素裳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看着眼前的纸昂羽。

自己能相信她吗？

她差点杀了师父……她才和自己认识了几天，自己对她知之甚少……

但她也治疗了师父……她很厉害，她是仙人……

……自己能相信她吗？

曾经，李素裳的世界中有两根擎天柱，而现在，那两根柱子再也无法支撑沉重的天空。

而现在……

李素裳用力的擦掉了眼泪，倔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长时间的下跪让李素裳的身形出现了难以控制的倾倒。

纸昂羽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搀扶住李素裳。

“请教我！”稳住身体的李素裳吸着鼻子，瞪着眼睛看着纸昂羽。“我想要为我爹娘报仇！我可以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