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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蚩尤上任

部落不可一日没有酋长,少昊活着的时候,不管病也好,殃也好,总还是部落的头儿,他说了话,人们都听。如今他不在了,大家听谁的?谁又来接替少昊酋长呢?人们盘算着。

安葬少昊的事情一结束,推举新任部落酋长的会议立即在穷桑宫舍里开始。参加会议的基本上是三个方面的人,一部分是部落各正,包括享有权威盛誉的巫师们,他们大多坐在东边的席子上,称“东席”,一部分是军侯手下的几个主事的军酋,他们坐在西边的席子上,称“西席”,一部分是部落下属的各氏族首领,他们坐在南边的席子上,称“南席”。北边的席子空着,过去是少昊酋长坐的,现在等着新推举出来的酋长来坐。

一阵沉默之后,有人说道,“旧长已去,北席无人,谁来主持商议?”大家连说,“就是你吧,你主持就行。”于是那人说,“人亡政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推举新长,重启政务。各长各正,你们说谁合适?; ”

此话一出,众人立即吵吵嚷嚷起来。有推举东乡蒙氏的,有推举西乡任氏的,有推举南乡彭氏的,有推举北乡莘氏的,有推举在外头部落联盟而不曾回来的,有推举部落联盟派来穷桑佐助事务的,一下子提出七八个人选。

东席的人说,“仓颉在部落联盟当书正,看起来一年半载回不来,咱们又可不一日无酋长,我看就让颛顼接着少昊干吧!颛顼上通神灵,下达人情,又佐助少昊酋长这么多年,什么事也熟悉,当咱们穷桑酋长最合适。”

有几个南席的人也附和说,“合适,合适,就是颛顼吧!”

西席的人却不赞成,说话倒也直爽。他们的理由是,“颛顼原本不是穷桑部落的人,是轩辕黄帝派来佐理少昊的,少昊不在了,颛顼也该回去了。再说,颛顼年纪也太轻,张罗巫觋占卜的事还凑合,弄一个部落怕就不灵了!

东边又有人反诘,“少昊原本也不是咱穷桑这里的人,不是当了几年穷桑酋长吗?要说年轻,少昊当初当酋长时也不比颛顼大多少呢!”

南边席上又有人,“是呀,是呀!”

西边的人急了,“你们别‘是呀是呀’跟着叫,你们是什么人?是跟屁虫?”

接着又有人急不择言地说道,“少昊是少昊,颛顼是颛顼,他除了会翻过来调过去地玩龟片子,还会玩什么?”说这话的是风伯,如今是蚩尤军侯的副手,一向不买颛顼和巫师们的账。

坐在东席上的颛顼心发颤,手发抖,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风伯那句“翻过来调过去地玩龟片子”的话深深地刺伤了他的心,他简直咽不下这口气。但是他毕竟是个有教养的巫师头儿,他按了按自己颤抖的腰脊椎,还是忍住了。可那些巫师们不干了。他们也是“玩龟片子”的,他们受不了这个气,“哼,颛顼会的你们谁也不会。上月有大星晦,颛顼预断人事不好,前日有大星落,颛顼又说星落东溟,必应穷桑,果然天不亮,少昊酋长就亡故了。这事你懂吗?”

听如此说,众人都呆了,一个个直瞪着眼,没想到颛顼除了会玩龟片,念咒语,还会眼观星象,未卜先知,顿时对颛顼崇敬起来。刚才那个口吐狂言的风伯也眨动眼珠,不敢再说什么。

倒是颛顼自己说话了,“我干不了酋长,我不是这个料。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举荐一个人。”

众人问,“举荐谁?”

颛顼说,“少昊清。”众人又问这少昊清是谁? 颛顼说少昊清是少昊酋长的兄弟,如今在西边太峰部落当军侯,论名气虽不及少昊,论体格却胜过少昊。

众人又一阵议论,都说行。

东席的人说,大巫师举荐的人不会错,就这么定下来吧!

西席的人又问,“少昊清会练兵吗?”颛顼说,“当军侯还能不会练兵吗?”于是西边的人也赞同了。

南席的人本来就是没有多少自己的主张,听如此说,也一齐说,“就是少昊清了,就这样定下来吧!”说着,有几个人就要起身离席了。

“你奶奶的,难道说穷桑的人都死绝了吗?就没有人了吗?”西席上突然有人吼叫一声。众人抬眼一看,是蚩尤。

只见蚩尤脸色发青,两眼圆睁,直瞪蹬地看着对面,眼眶里似乎冒着火光。他把手里的刀在席子上拍得叭叭响,又接着说道,“少昊清能玩几个兵?怎么一举荐酋长就非找外头来的人呢?难道穷桑就没人能当酋长吗?你奶奶的,也怪了!”这话在众人心里震动很大,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吭声。他们心里想,不能说蚩尤的话没有道理,只是这动不动就骂人实在让人受不了,但再一细想,话粗理不粗,骂两句也算不了什么,也就不再说什么。

倒是刚才问颛顼,“少昊清会不会练兵?”的风伯向蚩尤伸了伸舌头,然后狡黠一笑说,“刚才我原本也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少昊清是军侯,会练兵,能当酋长,咱自己的军侯更不在话下,更能当酋长。”

蚩尤火气顿消,“这话还沾点边。”

风伯经蚩尤一点,更来了精神劲儿,连忙说,“刚才有人说颛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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