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琰的表情僵了一下，看向乔安，带着灼热的殷切。

“你是想要留在我身边的，对吗。”沈牧轻轻抚着乔安的脸，看着脸颊上落下来的泪，他皱着眉狠狠拭去了。

乔安面无表情，看样子像是一具人偶，但颤抖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不是……”

沈牧的表情微微一变，苏琰轻轻笑了，“沈牧，你逼他选你又有什么用？”

“你以为你那些手段就有用吗？苏苏，你太自信了点吧。”沈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暗红色的兽瞳带着嘲讽。

“乔安……”

苏琰轻轻地唤他的名，希望唤起乔安心里记得的那些好。

“不要，不要选你。”

苏琰的表情看向乔安，笑容已经消失在了脸上。

乔安攥紧了拳，猛一推开沈牧，撑着桌子，他浑身都在发颤。

“你们，放过我吧。”乔安垂下眼眸，没有去看苏琰，也没有看沈牧，用着平静的语气说着自己的愿望，“如果有下一世，我不想再遇见你们。”

苏琰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乔安身上，直到听到他的这句话，才缓缓垂下了眼睛。

不该是这样的啊。

明明上一世都成功了。

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愤怒一下子涌上心头，苏琰却条件反射般勾起嘴角。

啊，看来，这一世的乔安还是不够爱他。

“我输了。”

苏琰低低地笑了起来，然后抬起头，笑容灿烂，看不出丝毫的怪异。

既然这样，那就结束吧。

沈牧轻轻一笑，上前扯过乔安丢出去，下一个瞬间，乔安的身体被利剑刺穿。

乔安微微睁大了眼睛，面前的少年还是那张惊艳的脸，但气质却截然不同了。

他勾起一个笑，满天的符咒看上去十分慑人。

苏琰手中的桃木剑已经变成了锋利的金属剑刃，寒光凛冽，如同他此刻的目光，冰冷而危险。

“沈牧，麻烦你不要动好吗？”

沈牧的双瞳已然变成了暗红色，妖力暴涨，“真狠心啊，苏琰。”

苏琰的笑容未变，如同脱弦的箭，速度快的让人看不见。

这根本不像是人能拥有的力量。

屠杀过成千上百的妖兽，也的确算不上人类了。

乔安看着这一幕，感觉还像是活在梦里一般。

他是苏琰？

那个少年？

回忆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救了自己的善良的少年，可怜无助依靠自己的少年，弱不禁风总是被伤害的少年……

这个人是他。

这才是真正的他。

苏琰打着打着，忽然笑了，依旧是记忆中那个纯洁无瑕的笑容，嘴里说着冰冷残忍的话。

“沈牧说的没错，你还是哭的样子最好看了，乔安。”

乔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落泪了。

后知后觉的，一股血腥气涌上喉间，乔安猛地吐了一口血，无力的身体向后倒去，被一个冰冷的怀抱接住。

沈牧抚摸着他的身体，染血的食指抬起舔了舔，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

苏琰下来了，一步步朝乔安走来，笑容逐渐加深，他的声音满含笑意，握紧了手中的剑，明明眼里都是杀意，语气却十分温柔的对他说道，“乔安，我们下一个世界见。”

语毕，苏琰手中的剑没有丝毫犹豫的穿透了乔安的心脏，动作狠戾的就像是面对仇敌。

乔安的呼吸在瞬间便停止了。

沈牧依旧抱着乔安，感受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冷。

他的脸上第一次卸去了笑容，看着乔安失去光亮的双眼，他轻轻的碰了一下他那被眼泪和鲜血玷污的眼角。

沈牧修长而没有温度的手指渐渐向下，摸上了他的胸口，那个恐怖的伤口。

他掏出了乔安的心脏。

不再跳动的心脏躺在他手上，沈牧的目光停留片刻，随后将那颗心脏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苏琰收起桃木剑，看着沈牧吃完后还意犹未尽的舔唇，笑了，“你不是不吃死物吗？”

沈牧眯起眼睛，笑容重回脸上，衬着满身的鲜血，让人心生恐惧，毛骨悚然，“因为，是乔安啊。”

“系统，将乔安的灵魂回收。”苏琰不再理会沈牧，在脑海里对天道系统吩咐道。

……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苏琰拧着眉，“系统？”

【宿主……刺啦刺啦，有病毒入侵，刺啦刺啦，警告，npc乔安数据回收失败！回收失败！】

“是那个外来人！”沈牧率先反应过来。

二人相视一眼，苏琰重新召唤出桃木剑，二人出了门，门外的世界让人大惊失色。

整个世界犹如沧海桑田般迅速开始湮灭，山林的绿色如同被撕裂一般，化成了一道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