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杀人了。”

晨同样满头大汗，胸口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声音颤抖的说。

他亲眼目睹了曦杀人。

“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

曦抿着嘴，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是他第一次杀部落的人。

叔和姨死的时候，他不过九岁，试想一个九岁的小孩，凭什么能养活三个弟弟妹妹？

杀人…夺食物。

没错，他很早很早之前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活下去，就得杀人，抢他们的食物！

而年龄小，是他最大的本钱。

因为成年人见到一个小孩，会下意识的放松警惕，他只需要装作天真的样子靠近，然后趁他们松懈，把匕首送进他们的身体，再把他们的食物带走，就行了。

所以他和晨说，以后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其他荒野人。

尤其是他这样的荒野人。

因为他曾经把匕首送进分给他食物的阿姨的身体里，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温柔的阿姨不可置信的眼神。

后悔吗？

愧疚吗？

肯定愧疚的，但曦从没有后悔过。

他不杀那个阿姨，不抢走她的食物，他的弟和妹就会被饿死。

曦没上过学堂，他不知道那些大道理，但是他知道，他要带着弟弟妹妹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

“哥？”

曦的思绪被晨重新唤回来，他拉着晨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

“晨，你要记住，如果别人要杀你和月，星，你一定要在他杀你之前先把他杀了。”曦敦敦教诲，“没有什么，比活着还重要，荒野，不需要仁慈！”他一愣，突然感觉自己说出了一句很有文化的话。

嗯，荒野不需要仁慈！

“嗯！”

晨若有所思，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阴影，笼罩在正走向枯萎的杂草上。

“哥回来了！”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辉落下，月牵着星站在白线的边缘眺望着荒野，终于看到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她顿时开心的挥手。

“姐！”

晨撒开曦的手，蹦蹦跳跳的跑向月。

一天的劳累，加上亲眼目睹曦杀人的过程，给九岁的孩子造成不可磨灭的印象，虽然姐老是揍他，但这一刻，无疑是亲切的。

“嘶……”

晨这一下，甩的曦眉头紧皱，额头瞬间密布冷汗。

“哥，你又受伤了！”

月看到曦脸上已经干掉的鲜血心中咯噔一下，然后注意到曦拉耸着的肩膀，顿时急得眼睛通红，她赶紧跑进茅屋里取出草药，让曦坐在篝火旁边，甚至没有发现曦和晨是空着双手回来的。

“先别捣药，把匕首放在火上烤一烤，帮我把钢珠挖出来。”

曦止住月捣药的举动，轻轻把衣服扯开，露出肩膀处的大片红肿，那颗钢珠卡在他的肉里面很难受，而且动一下都生疼。

“呜……”

看着曦肩膀处的红肿和腐烂的肉，月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别哭，把匕首烤烫，然后把肉里面的钢珠取出来。”

曦把衣袖揉成一团塞进嘴里，等待月给他做手术，月擦了把眼泪，把匕首放在火上面来回预热，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晨，带着弟弟先进去。”

曦见匕首烤得差不多，转头对晨说。

“嗯。”晨这次没有哭，他拉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弟弟走进茅屋，“别看了，与其在这哭，不如快点长大，你个拖油瓶！”他强行把星的脑袋扭过去，不让他看曦。

以前，他也是个拖油瓶，但今天开始，他不是了，所以他可以理所应当的数落弟弟，虽然弟弟不一定能听懂拖油瓶是什么意思。

“哇！”

但是他这一吼，直接让星哭了出来，嘹亮的哭声响彻整个夜空。

“……”

这一下，整的晨也双眼通红，他抬手想揍星，但看着哭成泪人的弟弟，又无力的放下手，站在屋里默默的看着篝火旁的哥和姐。

其实这么一看，姐和哥好般配？

反正又不是亲哥，没有血缘关系，嗯！

想到这，眼睛通红的孩子居然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哥，你忍着点！”

月自然不知道屋里的晨在乱想什么，她用衣袖狠狠地擦了把眼泪，保证能看清楚曦的伤口，然后颤抖着把通红的刀尖靠近曦的肩膀。

“嘶！”

刚一触碰，曦就长吸一口冷气，他竭尽全力的控制肩膀不动，方便月帮他取出钢珠。

月使劲的眨眼，把眼泪都逼出来，一手握着曦的肩膀，刀尖轻轻切开腐肉，挑里面的钢珠。

一瞬间，大量的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把曦的肩膀都染红。

同样染红的，还有月乌黑的小手。

每天晚上准时出现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