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

每当看到月这么懂事，曦就有一点心疼，他刚想解释为什么要让月躲起来，想一想又放弃了。

月很单纯，星又太小，他不想让月和星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杀人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月知道他杀人的话，而且已经杀了很多很多人，会怎么想。

月见曦想解释，漂亮的眼睛里亮起一道光，但曦很快就闭嘴不谈了，让她眼里的光迅速消失，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虽然很少接触外人，但是月一直都知道哥哥杀过人，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而且今天，肯定也杀人了，还是杀部落的人。

在她还小的时候，见过哥哥惨白着一张脸回来，连晚饭都没吃，而且脸上还有风干的血。

她很了解哥哥，或许他的衣服会因为狩猎而沾上野兽的血，但他回来之前，一定会擦干净脸，那一次，他没有。

从那时候起，月就知道哥哥杀人了，因为爸爸也杀过人，杀人之后的反应，和杀野兽之后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这次，哥哥中的是枪伤，而且带回来一把猎枪和长刀，这是部落里面的狩猎队才会有的装备，流民很少买得起，这是月为什么知道哥杀的是部落人的原因。

但是哥哥在她心里，依旧是最棒的哥哥，永远是最棒的哥哥！

“哥，我先去睡了。”

月笑眯眯的和曦说，她依旧只吃六分饱，擦完嘴后拉着星走向茅屋，曦看着她的背影，篝火的光映照着他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我也吃饱了，明早我喊你啊！”

晨擦了擦嘴，明天不用狩猎，他也只吃了六分饱。

很快，篝火旁只剩下曦一个人，他想了想，把长刀和猎枪用旧皮革包好，郑重的放到地洞，才走进茅屋。

这两样东西，他肯定是不敢用的，万一被人发现，传到部落的耳朵里，部落会找他麻烦的。

夜风吹过篝火，让本来就快燃尽的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加快着它们寿命的终结，一只只诡异游荡在茅屋的周围，想进来，又不敢。

“哥，起床啦！”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释放出温暖的光辉，晨就窜进曦的茅屋，摇晃着曦的胳膊。

曦如昨天一般探出头看了眼天色，然后起床收拾这些天积攒的皮毛骨头，装在一个皮袋里背在身上，晨也割好了狼肉，整装待发。

“待会进城后，不许多说话，不能四处乱看，尤其是城里的老爷们！”

路上，曦郑重的警告晨。

“嗯嗯！”

晨从早上到现在嘴巴就没有闭合过，一路上蹦蹦跳跳。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进城，姐姐曾经和哥哥一起进过城，回来后可是好一番炫耀，但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现在姐姐也跟哥哥一样，很少说话。

“不要跳了，节省体力。”

曦约束晨，因为他的家很偏僻，离韩城有三十多公里，比距离森林还要远。

很难想象，在很早很早之前，这个不大的少年就背着比他人还重的皮袋，徒步三十多公里去城里交易，只为了多赚那么一点钱。

“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晨取下挂在腰间的水袋狠狠的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曦，他们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前后左右，都是荒草，只有远远的天际，矗立着那道黑色的城墙和墙后顶天立地的背影。

赶路总是枯燥的，小小的晨已经不再蹦跳，开始感觉乏味。

“快了，还有十公里左右。”曦想了想，告诫晨，“所以哥要努力挣钱，送你和姐姐弟弟去城里读学堂，等你们有文化了，就可以在城里找份好工作，不用像哥一样在荒野上劳碌！”

“不要，我们一起挣钱，送姐和弟上学堂，我跟着哥在荒野。”晨抿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荒野也挺好的。”

他走在曦的前面，曦看不见他的眼睛，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上学堂。

但是，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上学堂呢？

曦如是想道。

太阳不知不觉间又爬到了当空，这时候也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远处的高大城墙也终于不再是远处，矗立在曦和晨的眼前。

“哇！”

晨仰头看着恍若插入蓝天中的钢铁城墙，忍不住感慨。

在城墙的墙面上，还有一排排小孔，以及凹进去的小路，晨不知道那一排排小孔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每当看向那些小孔里面的黑暗，晨都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凹墙上面的小路，晨倒是猜出了七七八八，因为小路上每隔几米就站着一个穿铠甲的士兵，士兵手里端着枪，要比哥昨晚抢来的那杆枪霸气多了。

“进城以后，一定不要盯着别人看！有好些老爷和小姐不喜欢别人看他们的，尤其是我们这些荒野人！”

城门处，矗立着两排端枪的士兵，已经有不少人和车排队进出，有专门的士兵在收进城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