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布,转头定定地注视着周力,却见仍然四平八稳地会在那里,伙计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一则,自鲍掌厨参加厨神大赛之后,慕名前来寻他的人越来越多,动机也各个不同,掌柜看在眼里,心中不免起了嘀咕。
“我曾和你家掌厨一同参赛。”周力脸上浮起几许谦和的笑,“算来有几分故人之谊。”
“原来是这般,您稍等。”
这伙计还算是通情达理,故而转身入内,不一会儿复出,对周力道:“您请,掌厨在后院等您。”
周力步入四喜楼的后院,却见鲍掌厨正坐在竹椅中,一口接一口慢慢地抽着水烟袋子,周力倒也不敢托大,上前恭恭敬敬见礼:“鲍掌厨。”
“是周力啊。”鲍掌厨看见是他,慢慢地坐起身来,将水烟袋子轻轻搁到一旁,“快坐,快坐。”
他一面说着,一面转头对屋里道:“春早,赶快沏壶茶来。”
“嗳。”屋里传出妇人的声音,没一会儿,妇人托着个茶盘走出来,将一壶茶轻轻搁在石桌上,“请慢饮。”
鲍掌柜又“啪嗬”抽了两口烟,才看着周力慢悠悠地道:“有什么事,说吧?”
“是这样,”周力仔细想了想,“有位大主顾,订下二十桌酒席,我,我应付不来。”
“哦。”
“所以,想请鲍掌厨帮忙。”
“你要我帮忙?”鲍掌厨眉梢一挑。
“是,”周力赶紧言道,“至于酬金什么的,都好说。”
“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还未定下。”
“这个,”鲍掌厨沉吟,“我倒也不是不愿意帮你的忙,只是眼下正是旺季,四喜楼客源不断,应付不过来。”
“我知道。”
鲍掌柜看看他,忽然一笑:“我知道你是个本分人,又是第一次向我开口,怎么着我也该答应你,这样吧,你且回去,仔细打探打探,我也问问掌柜,几方再合计合计。”
“多谢鲍掌厨。”
得实鲍堂厨的信儿,周力心中踏实下来,出了四喜堂,四菜香斋,一进门便找到枣花:“掌柜,鲍掌厨已经允了,只是要看看四喜堂最近的安排。”
“想不到。”枣花微叹,“这鲍掌厨倒是个能急人之难的。”
“是啊,”周力点点头,“是以,明日我想去方家胡同走上一趟,仔细问问那位官人的意思,再作安排。”
“就这样吧。”枣花点头。
次日,周力忙完自己分内事,便去方家胡同,他近前叩开院门,有仆人出来,将他引入院内。
是时,那官员正坐在堤边钓鱼,手里握着根长长的竿子,身旁摆了张小木桌,他双目微阖,气定神闲,周力走到他身边,毕恭毕敬立定:“见过官人。”
“你是——”官人转头,略扫了他一眼。
“小的是菜香斋的掌厨。”
对方淡淡地“嗯”了声:“怎么样?”
“不知大人打算,在何日举行宴席?”
“五日后。”
“大人,打算用何等规格?”
“一百两银子一桌,其他的,我一应不管。”
听见这话,周力不由吃了一惊,当时的行价,一般酒席十两银子一桌,每桌十个荤菜,十个素菜,中等席面三十两银子一桌,只是用的器具和食略有不同,另外添了燕窝,甲鱼等物,上等酒席至多八十两银子,不但器具须上等花瓷,筷子是象牙筷,酒杯是琉璃盏,那菜更是大有讲究,什么金玉满堂,富贵花开,双凤呈祥,往往为普通人家数十年难得一见,而这位官人开口便是百两纹银一桌,周力确乎是有些迟疑。
“怎么?”官人看他一眼,“做不出来还是?”
“能,能。”周力赶紧点头。
“你去吧。”
官爷一摆手,不再多言。
周力出了大院,心头立即盘算开来,这一百两银子一桌,二十桌就是两千两,怎么也能赚三四百两,相当于酒店正
常经营一月的获利,只是,要如何做呢?
他一头走,一头沉思,却听前方一声叫卖传来:“鲈鱼,新鲜的鲈鱼,刚从江里掏上来。”
周力心内一动——都说这鲈鱼味极美极鲜,且价格昂贵,不若,便用这鲈鱼,做宴席上的主菜,他盘算着回到酒馆,当下便将这事与枣花说了。
“我觉得这样不妥。”
“为何?”
“历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想做出来的菜得那位官爷喜欢,其一是要和他亲近的人搞好关系,弄明白这位官爷喜欢什么口味的菜,清淡的,麻辣的,甜香的,还有就是他所请客人,大致是什么年纪,来自哪些地方,也都喜欢吃什么菜,这样做足了准备功夫,方能凑效。”
“掌柜说得对。”周力心中豁然开朗,可不是这样吗?自己就应该做做这些功夫。
于是第二天,周力又去了方家胡同,这次却没找那位官爷,而是随意站在大门口,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