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就给。”
景生那如蓝宝石般的眼睛中透着星辰。
“你……你逼我的。”
若兰鼓足勇气,跳下高墙,向景生扑去。
二人倒在草坪上,若兰第一次离他那么近,空中星辰漫天,树下萤火虫纷飞。
若兰看着被压在身下的景生,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心要跳出来了,她闻到他衣襟上的梅花香,令人沉醉。
景生眼里依旧冰冷,他厌恶地将若兰推开,她的脚磕在树上,疼的一把抱住。
“无耻!”
景生冷冷的说了一句。
若兰来了气。
“你还小人呢,半夜抽人家梯子,你说你一个富家公子,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
景生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一字一顿地道:“只要你告诉我那股白光是什么?我就放你走。”
今日若兰心中甚是窝气憋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听了这话,不禁气笑。双手叉腰,状如泼妇的骂道:“你脑子被驴踢了,什么白光不白光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景生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脸色通红却憋不出一句话。若论骂人,他生生的吃亏。
若兰气愤的甩开他,嘴里骂着小人,回了屋里。
寒潭阁,偏殿。
看着脚上的伤口,嘴里碎碎念道:“小人,他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若兰赶紧摇摇头,捂着心头,仿佛做了场噩梦。
胡思乱想间,一阵敲门声,开门却不见一个人,门前的空地上,放着一个蓝色的小药瓶,瓶子下压着一个纸条。
上好的金疮药。字迹秀气,方方正正,一股温暖涌进心底,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给的。
竹林外的阴影处,周景生默默的站在那,看着她那开心的笑容,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
这么多年,他自我封闭,从不与外人接近,除了三位护法和灵羽,几乎没人能和他再说上两句话。他心中的孤独与伤痛,又有谁能够知晓?
“少阁主,圣令已丢失多年,凤凰城此番卷土重来,可是圣令有了消息?”隐月问道。
第二日清晨。若兰闲来无事,渡步在后花园里,飞檐的瀑布,不知名的花连绵成海,清香随远而来,鸟儿成双,蝴蝶成对,喜鹊纷飞。
一阵脚步声,若兰赶忙躲在了树后,缈雲愁带着两个丫鬟从远处走来,隐月坐在长亭上,独自饮茶。
“隐大人,好早啊!”
缈雲愁明明一脸笑意,却不是发自内心的。
“公主找在下,不知所为何事?”
“宫里新进了些茶点和首饰,不知隐大人是否有看得上的。”
说着她一个个打开,若兰看呆了,她从未见到如此精致的点心,还有亮眼地首饰。
哪料隐月连看都不看一眼,“无功不受禄,公主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少阁主身边缺人照顾,本公主愿意代劳,那若兰区区一个乡下丫头,笨手笨脚的……”
这话若兰听不下去了,从树丛里走了出来,打断了她的话。
“哎!我说公主,怎么能如此污蔑他人呢?众生平等,怎能由你如此信口开河?”
“果真是乡下丫头,居然敢偷听本公主的对话。”
“我不是故意的,我好端端在后花园里闲逛,是你自己闯进来的。”
“你……”渺雲愁气的脸都白了。
“说句实话,原本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少阁主,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这回我非要入寒潭阁不可了。”
坐在屋中,若兰一手支头,一手敲着桌子,想起在后花园中遇见的隐大人,如此精美的首饰和珍贵的茶点,她连看都不曾看一眼,可见她并不缺这些。
隐大人是一等一的美人,但不知为何她的穿着总感到别扭,是哪里的问题呢?
想起来了,发簪,隐大人头上戴的金步摇和她衣裙并不搭配。
寒潭阁,彼岸殿。
殿中有四间院落,上好的白玉铺成地面,朱红的木质长廊,木雕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镂空的圆窗,玉石雕的墙壁,精致而又华贵。
“大人,若兰姑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
隔着屏风,隐月的神情瞧不真切,若兰闻到一股淡雅的沉香。
“若兰姑娘,找我所为何事。”
“昨日有幸得见大人,小女子斗胆认为大人身上尚缺一物便堪称完美,今日特来奉上。”
隐月一挥手,众人退下。
“靠近些,这种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有趣。”
声音很轻,但夹杂了一丝好奇。若兰从怀中拿出一只黑色的彼岸花发簪,隐月接过,针脚细密,做工精致。
“这是你自己绣的?”
“回大人,正是。”
“世间的彼岸花,红色代表死亡的召唤,白色代表重生,黑色的彼岸花可是不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