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串朱红血珠,梅花印记的额饰映得人绝美无瑕。
冰玉簪静静地扎在发中。
金光散去,百鸟齐鸣。
“拜见女帝!”
众人纷纷下拜。
若兰意外的接任了圣令,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
寒潭阁,大殿
屋里静寂无声,若兰望着远方,似喃喃自语道:
“师姑!我就想听一句实话,殿下还有多久?”
悠悠翎秋抿了抿嘴唇,沉声而又忧伤的道:
“最多一个月。”
“够了!”
若兰含泪而笑,飘然离去。
周景生一头白发坐在床上,殿门打开,若兰端着一碗药走来,一点点喂他喝下。
周景生猛烈地咳嗽起来,若兰赶忙拍她的后背。
“兰儿,对不起,我……”
“说好的要与你携手到老,怕是要食言了,我如今修为尽失,再也护不了你了。”
若兰眼眶发红,靠在他的肩头上。
“今后换我来护你,答应我,景生哥哥,这一个月别再离开我了。”
屋外的梅花绽放,散发淡淡清香。
三日后,周景生能下床走路了,这时,有人禀报说南平国夫人求见。
夫人一身白衣,一夜之间发鬓尽白,眼中再无光亮。
见了他,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脸上仍有泪痕,点点斑斑。
“殿下,我已经失去了丈夫和儿子,看在雲愁从小与您为伴的份上,求殿下饶了我女儿一命吧,谋反之事与雲愁无关。”
“若殿下能答应老身的请求,就算我身在九泉也会感激莫名!”
缈雲愁在大婚之后就被软禁了起来,夫人不停的磕头,已经磕出了血。
周景生终是不忍心,应下了。
夫人疲惫而笑,将南平国的金印双手奉上,自此,四海八荒再无南平国。
做完这一切,夫人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挥向自己的脖子。
血顺着宫梯往下流,染红了一片。
匕首咣当落地,夫人安祥地闭上了眼,一命换一命。
她若不死,如何能让大东放心,周景生或许会放过她一时,但绝对不是一世。
与其到时候死地不明不白,毫无价值,还不如现在换她女儿一命。
成者为王,败者……
午后的清风,温暖中带着花香。
周景生命人打开了客房的门,屋里面一片狼藉,茶杯茶碗摔了一地。
缈雲愁自从被关了起来后,便不吃不喝,一心求死。
如今她依旧是一身喜服沾了灰,却怎么也不肯脱下,鬓发凌乱靠着床,一双眼无神地看了周景生一眼,疯了似的笑起来。
“哈哈哈……”
“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下场吗?”
“我等得花儿都谢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处死我呀?”
周景生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模样,叹了口气。
“我这次来是放你离开的!”
缈雲愁愣了。
“你娘来求我放了你,缈雲愁,我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走不走由你……”
缈雲愁眼眶中的泪水悄然滑落。
“终有一日,我缈雲愁必拾宝剑,穿铠甲,夺你大东河山,这样的我,你还敢放吗?”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中透着白光,声音沙哑尖锐。
周景生背对着她,看不清神情。
“好,我随时静候。”
然而……他又能静候多久呢?
想到这,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周景生说完便将一块通行令牌放在地上,转身离去。
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一缕阳光照亮了狭小的屋子。
缈雲愁冲着他的背影,大吼道:
“周景生,我恨你!”
“我恨你!爱上你算我这辈子有眼无珠。”
这世间的感情千百万种,只愿所有的被愚弄的,被辜负的人,到头来都能气壮山河的报怨一句:
是我当初有眼无珠。
一缕阳光透过古旧的屋门照在缈雲愁的身上。
她已经记不得多久没见过光了,她缓缓地伸手去抓。
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然而光对于别人而言是救赎,对她而言却是深渊。
如今的她一无所有,天大地大,却无她的立足之地。
她知道,周景生恨苦了她,而她却爱苦了周景生。
出了这个屋子,她依旧放不下对他的执念,只要缈雲愁还活着,便无法解脱。
每每看到周景生,便会想到那噩梦般的婚礼,每一日都如在地狱。
第二日,缈芸愁一身蓝色粗布长裙,头上白布扎发,走出了囚禁了她几日的小屋。
临上马车之时,回头看了一眼阁楼三层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