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看来人的正脸，连连道了两声，对不起。

不料换来的却是笑声，一个慈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丫头，你这么慌慌张张，魂不守舍的是要去哪？”

若兰抬头，灵羽的脸出现在她视线之内。

“灵姨，我……”

灵羽慈爱一笑，“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我……”

哎呀，若兰一跺脚，算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见到周影了。”

灵羽一愣，眉头紧锁，到没有师姑那么冲动和恨意。

大东皇城，芷凝殿

东厢房内，灵羽收了内力，睁开双眼，缓缓地道:

“是寒冰之毒，他受损严重，才会导致毒发。”

“还有救吗？”

“除非悠悠一族的至宝，药经……”

“做梦，我现在只想杀了他。”

门被猛的踹开，悠悠翎秋飘逸的幽绿色衣襟被风吹起，透着丝丝凉意。

“老夫人，我拦不住他。”

隐月和紫风焦急的施礼。

周景生缓缓走上前，看到眼前的男子，犹如雷击一般，曾经好的，坏的，甜蜜的，悲伤的画面轰然散落在脑海。

“他……还活着？”

连周景生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里带的是喜还是恨？

悠悠翎秋从腰间拔出软刀，却被灵羽抓住了手腕。

“老夫人，松手！”

她面目狰狞，仿佛是一头杀红了眼的疯牛。

“翎秋，我知道你恨他，就算是杀了他，很多事也改变不了了，现在最周全的办法，就是救他一命，冤冤相报何时了。”

悠悠翎秋发疯似的笑了，笑出了苍凉与荒唐，她翻着眼皮，用血红的眼丝盯着灵羽。

含着痛楚的声音道:

“周全？你们都在给我说周全，可在最危险的时候，谁又来给我周全？谁呀？”

周全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仿佛是莫大的讽刺。

沉默，死一般的沉寂。

剑脱了手，咣当一声落在地上，瞬间火花四射，悠悠翎秋累了，倦了，她的眼里很空，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不想伤众人的心，也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周影。

良久，她突然哈哈大笑，狂魔了一般。

“周全是吧？好，我给你们。”

她总是这样，刀子嘴却又豆腐心，哪怕再恨，也抵不过心中的一念仁慈。

说着一颗幽绿色的明珠从她怀里涌出，是药经，她手成兰花指，将明珠推在周影的额前，绿光将他包围，渐渐的眉心上的雪一点点融化，退去。

明珠收回了她的体内，她瘫倒在地上，紫风将她抱在怀里，她口齿不清，含着泪问灵羽:

“你要的周全，我给了，可还满意？”

彻底去除寒冰之毒，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

是啊，每个人都口口声声说的大义与周全，可是什么才是真正的大义？

风清日朗，天空和煦，往后的两日，周影苏醒，重掌朝纲。

他来找过灵羽一次，灵羽没让他进门，只隔着珠帘对话。

“我想见见生儿，可以吗？”

灵羽没有说话，半晌，叹了口气才道:

“你觉得你还配见他吗？”

“这话什么意思？我是生儿的父王，无论怎样都不会变。”

灵羽嘲讽的一笑，音调提的更高了。

“那我问你，他每夜捂着被子哭泣的时候，你在哪？他过雪山，寒气入体，刮骨疗毒，焚心之痛，才重获新生的时候，你又在哪？”

“他被明里暗里戳着脊梁骨，说是有娘生没娘养的时候，你又在哪？在哪儿啊？”

一声声质问，让周影的心揪疼，他无言以对，只能泪流满面。

“需要你担起父亲责任的时候，都不在，曾经你不管他死活，现在又凭什么要见他？你理解不了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我没有把你杀了，就已经是宽大了。”

户外不知不觉下了雨，稀稀疏疏，扯天扯地，雨竟然慢慢的变成了鹅毛大雪，滴在皮肤上，沁骨的寒凉。

“对不起，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救赎的机会，好吗？”

周影说着在雨地里跪下了，他是堂堂大东皇帝，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从不屈膝。

所谓救赎，就是当生活不再给予你惩罚的时候，犯错的人愿意回头，看看那个曾经的自己，是否值得被原谅？

灵羽被他的真诚打动，语气也软了下来。

“生儿是个有主见的人，你不是不知道，若想见他，除非有一个人愿意帮你。”

“谁？”

“若兰，这姑娘性格乖张，从不按套路出牌，你若说服她，怕是要费一番心思。”

凤凰城，冲霄殿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