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早一些醒悟，你便不会这样，都是我的错。”

“你曾说过想要看一看我，我就在这里，你睁眼看一看我好不好？”

他抚摸着她冻成硬块的头发，神色却像在和爱人喃喃低语。

过往三年，无人知晓他的内心多么煎熬。

他恢复了记忆，却在她濒临死亡之时，是她拼上性命，用自己的灵力帮她唤醒的记忆。

他何等愧疚。

不出意外的，一声声忏悔没有换来任何回复。

他也不恼，三年来这样的日子他已经熟悉，只静静地跪在冰床旁，平静的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阵细碎声响，紧接着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呦，巧了，没想到今个竟然碰上面了。”

沉时并未回头，冷声道，“找到救治之法了？”

来者便是他搜寻来的神医，来自人界的查鹤轩。

三年前在徽音的身体用煞气也维持不住时，便是他帮沉时制造了这个冰地，又用了一些特殊办法护住徽音的尸体，保尸体不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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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就算是铁打的尸体，三年时间也会有腐化的迹象，根本不可能保存这么久。

查鹤轩“啧”了一声，“你说说你，能不能别每次看到我就先问这句话，你好歹和我客套客套吧。”

沉时并未开口，或者说懒得搭理他。

他被人忽视了也不恼，裹紧身上的狐皮大衣，走到冰床旁扫了一眼，“好吧，实不相瞒，我这次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作甚？”

“来和你说个坏消息，”查鹤轩对冰床努努嘴，“和她有关。”

他指的是冰床上的徽音。

沉时在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咬紧牙关，眼中划过阴郁，“别说。”

查鹤轩并没有如他所愿的住嘴，“我是想过不说，但你说你一直这么欺骗自己也不是办法，不如早一点接受现实。”

沉时骤然抬眸，神色阴狠的瞪他一眼，“你再说，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

这事若是放在常人或许就怕了，但查鹤轩向来是个胆大心细的，见他这副模样也只是微微一笑，“你说你急什么，其实你心里也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

“不，总有一日她会回来。”

“这些话骗骗自己就行了，这三年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但凡她有片刻的苏醒，我这妙手都能把她救回来，但她从头到尾都没动过一下，这可怨不得我。”

“那是你医术不行。”

“哎哎哎，你可别污蔑人啊！”查鹤轩脸色一变，认真的和他掰扯起来，

“她最开始是人界的身躯，我学的也是人界的医术，对她完全有效，但你应该能察觉到，她的魂魄已经没了，如今留下的只是一副空壳，让我救都不知道怎么救。”